“向医生,你下手轻点。”
“我还没开始。”
“麻药有用吗?”
“我还没打。”
“能不能下次再拔”
“不行。”
她叹了口气,摘掉了耳机。
难以置信,现在小孩的变声期都这么早吗?声音如此粗犷。
严重影响了自己沉浸式的观影体验。
她按下暂停键,掏出补习班老师布置的作业写了起来。
直到那个小男孩走出诊室,把病历卡放在了前台。
她完全是下意识地行为。
抬头,撞进了一个探究的视线。
是她!
是他?
向春生好奇的目光里带了点心知肚明的嘲笑,没想到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怕牙医,她还错把刚刚那个吵闹的人当作是小男孩。
陈念荒也没有避开这个目光,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无畏无惧。
同一个人如果遇见两次,或许那称得上缘分的东西,早在他们素未谋面前便上演过一万次。
他不信有这种巧合。
她不认为这算命运。
陈念荒的手指紧紧地按着病历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拖移到她的面前,显然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信息。
向春生,识趣地把病历卡塞进分类箱中,她对病人的隐私,毫无兴趣。
做完这些后,她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这个人。
有句话她说错了,这人的长相确实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潜质。
他就这么站着,不甚在意投来的这一眼就带着警告与威胁,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一种危险的警告。
但是被不太敏感的向春生全然无视了,她依旧直截了当地盯着他看。
陈念荒的脸微侧着,眉骨有着玉琮般的冷质感,黑沉沉的睫毛压下,眼中满是厌怠。
大多数人都用这样目光打量他,那些眼神大部分会带着些许害羞、胆怯、慌张和抱歉,说不上是喜欢但也绝对不会是讨厌,不过对他来说都一样,一样烦。
第一次被人用如此冒犯打量,还带着一种无知无畏的愚蠢。
他没有开口,只是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饭团·获胜
九月仿佛是一道分界线——
突然而至的暴雨过后带来一抹清凉,风在裸露的肌肤上跳跃,雨珠压垮了蜘蛛结成的那张细密的网。
极度兴奋的是,人们能从漫长而又热烈的夏天中得到解放。
路边林荫下被掀翻的草茎,是割草机的工作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