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好衣服,正低头拿着床上的大衣、和毛衣,谭茹走到我旁边,帮我拿着剩下的打底衫和牛仔裤。
“心心,你头发为什么湿的啊?”
我将大衣和毛衣扔在衣帽间的大沙发上,“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倒在脸上了。”
“哦。”
谭茹也把手上拿的衣服裤子扔在沙发上,面色犹豫。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陈肃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要和你道歉,言辞特别诚恳,然后我跟他说,你今天会回租房,他……跟你道歉了吗?”
“没有。”
“他说那话,可能就是为了骗你玩吧。”
“什么?!”
谭茹义愤填膺,“这个骗子,我还以为他是真心实意知道自己错了,想和你道歉呢!”
我刚走出衣帽间,又想起了欠女警的200块钱,又折返,从里面拿出那张纸条,递给谭茹,“你手机在不在?帮我转200块钱给这个人。我手机落在租房,忘拿回来了。”
谭茹帮我转了帐,转完后又对我说,“陈姐问我你在哪?她有事找你。”
“你跟她说,手机没在身上,有什么事情,明天去公司说。”
“哦,她还问,你和秦聪是什么关系?秦聪,谁啊?”
“一个很会画画的人。你回她,普通朋友而已。你来的这段时间,有人来找我吗?”
“没有哎。怎么了?”
“没事。”
我看了眼阳台外逐渐暗下来的天空,这都快过了三四个小时了,秦聪应该早就把画送过来了。
“我给你发了好几条微信,你都没有回我。我以为中途有什么变故,所以想着晚点再送过来,那时候,你应该在家。”
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和期待,小心翼翼地拆开盒子,将画从盒子里慢慢移出来,秦聪从沙发上起身,托着画框的一角,慢慢移出来。
当画全部展露在我们面前时,耳旁传来谭茹惊讶的声音,“这是你画的吗?画的好像啊!这简直和曾姨一模一样!”
秦聪看着我,“是我画的,但能画这么像,还得多亏了心心跟我说她和她父母之间的事情,不然我也不能将那张照片原原本本的复原出来。”
谭茹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楼梯口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转头一看,是薛杭。
“阿杭,你过来看看!这画,画的是不是特别好!”
我也看了过去,薛杭换了套灰色的睡衣,肤色白皙,头发过于蓬松,像是刚洗完头又被吹风机吹干的样子。
带着几分少年感,但神情更多的是温和成熟。
我扫了一眼他的手腕,看不清上头是不是有针孔。
我低头,看着这幅画。
薛杭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当看见茶几上那幅画时,眼神有瞬间的凝滞,又看着我,“这画,你想放哪?”
我惊讶地望向了他,没想到他只看见这画的内容,就猜到了我想干什么。
也是,他最擅长的不就是洞察人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