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人在乎商业内的竞争,这件事在旁人看来就是小画手和二世祖之间你死我活的斗争,结果是画手殉了一个账号,佘家名下一家分公司在舆论强压下受挫。
但朱茗自己是最清楚的,艺术作品并不能改变什么东西,她只是抛出一个问题,恰好被舆论和企业家解决。
与此同时,朱茗也在重新认识a大。
很多人知道林禹成和陈盛在这件事中捞到了好处,但其实并不关心具体是怎样的好处,也无人在意他们的圈子里发生了怎样的权力变化——毕竟家里有一个七千万还是八个七千万,对普通人来说都不过是无穷大和无穷大的区别。
相比之下,陈盛的斑斑劣迹反倒更被人津津乐道。
就连朱茗在食堂吃饭,都听见隔壁桌在说:“那个陈盛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人说他也是那种会断崖式分手还无缝衔接的人”
。
朱茗夹起的菜吧嗒一下掉落。
果然问题在她这里——她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分手就是分手,分手了就可以寻找新的目标,怎么这也是需要被谴责的事了。
苦恼,很烦,不理解。
难道对于没感情的人还要处心积虑,三步一回头地哄着,然后分了之后还要守贞一段时间才能下一个吗?
她是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才跟室友说的,但显而易见只有她一个人觉得不是大事。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林禹成一身脏,陈盛名声也奇差,最终人们得出的结论是能当那么多年朋友本质上还是同一种人,不知道怎么还有女生会跟他们来往。
这里的“女生”
指的就是仍保留“陈盛女友”
头衔的朱茗。
人们似乎没有想到答案就在问题里——朱茗之所以不排斥跟他们来往,
是因为她本质上也是这种人。
周末朱茗回了趟家,还是穿的妈妈挑不出错来的衣服,躲过了一些啰啰嗦嗦。
让她没想到的是,对于这趟埃及之行,妈妈似乎是好奇多过谴责。妈妈拉着她问东问西,想知道她在埃及吃什么喝什么,学什么玩什么。
但朱茗真的不知道描述这些有什么意思,就只是敷衍——
“就吃照片里那些东西啊。”
“味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跟我们这边吃得不一样。”
“我听不太懂他们说话,大多数话我都没听懂。”
“没玩什么,就是去了一个教堂一个商场。”
妈妈听得叹气,又是那种使不上劲的无力感让她气血上涌:“人家女儿出去玩一趟回来那嘴都叭叭地不带停的,让妈妈不管去没去玩过都能长长见识,怎么你都出国了回来也还是这个样儿,一点活力都没有。你就不能也跟我讲讲吗?”
朱茗知道妈妈非常沮丧伤心,她因此着急又为难:“可我已经讲了啊,你还想知道什么你可以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