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女莫若母,周雪梅坐过去强拉着韩悦的手,殷切地说:“小悦,你要为孩子考虑,他本来就是于家的血脉,不会有阿行对孩子更好的人了。来了这么久,妈看得出来,阿行很在乎你,他心里是有你的。”
她的言之凿凿,让韩悦更惊慌了:“可是青儿
周雪梅脸上的每根皱纹都写着恨铁不成钢,用力拍她的手背:“你这傻孩子,他未婚妻家境那么好,上次来吃饭,阿行讨好她,她还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以后结婚了肯定不让阿行多管你跟孩子。报纸上都写这个女人还有别的男人,你替她操什么心啊,你不一样,错过阿行不会有更好的了!”
韩悦明知道母亲说的每句话都不对,但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发脾气躲到自己的房间里。周雪梅并不着急,慢悠悠地收拾桌子,种子已经埋下了就必然有发芽的一天。
(二十)对不起,你很好,但她只有我了
于知行回到家,恍然发现红酒、牛排早已准备好,蜡烛、鲜花虽不显眼,但细节完美,仪式感满满。可是他的心很乱,失去了在珠宝店时的幸福感,吕青看他脸色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他他却说没什么,小悦挺好的。
整个晚上于知行都神情恍惚,他回忆往事,想起自己的沉沦和逃避,更多的是想起哥哥,他是那么爱韩悦,如果把韩悦和他的孩子交到别的男人手里于知行难以想象,但看着扎起头发,穿着真丝睡裙窝在沙发上看报表的吕青,他同样无法割舍。
最初是被她的美貌和聪颖吸引,后面相处越来越默契,虽然结合有现实的衡量,但从上次她提出退婚于知行就知道,她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早已不知不觉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夜里吕青睡着了,他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毫无睡意,直到她无意识翻身触碰到他,他轻轻抚摸她纤细的手指,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才迷迷糊糊睡去。
他只能再次逃避,减少和韩悦见面的机会,周雪梅打电话过来他态度依旧亲切恭顺,打过去的钱也更多了,但不再随叫随到,而是像吕青说的那样派孟宇去跑腿,原来也是可以的。
在商务活动上,高大少远远看见吕青就往一边躲,不是第一次了,她觉得很奇怪,这纨绔和吕墨、宋磊是一丘之貉,之前最爱刁难她,怎么最近这么老实?她主动走过去,微笑着打招呼:“怎么见了我就走,是我哪里得罪高大哥了?”
高大少脸色有点尴尬,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左右看了一眼,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酸溜溜地说:“我哪里敢?吕小姐手段了得,既有北廷做靠山,又有太子爷替你出头,惹不起。”
吕青讶然,不解地问:“梁宇森?他替我出什么头?”
高大少却不肯多说,只冷笑几声,“哟,出了力还不表功,他这是对你情深意重啊,吕青你可真是——冲她比了个大拇指就走了,剩下她又茫然又气恼,狗嘴果然吐不出象牙。
她不奇怪姓高的这么想,在很多人的心里她就是这种恃靓行凶、唯利是图,把男人玩弄于股掌的女人,别人怎么说她也根本不在意。但他提醒了她,她以前那些风流韵事好像很久没人提了,绯闻男友们也都纷纷和她划清了界限,难道是他做的?嫁给于知行,再利用梁宇森获取利益最大化,不是她做不到,只是她不愿意。
她再次打电话给他说感谢,不必为她树敌。太子爷根本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包括警察署长的儿子,轻笑一声:“举手之劳,你就是脾气太好,不反击才会被人抹黑。”
吕青啼笑皆非,她哪里算得上“脾气好”
:“不重要,好名声自然属于成功者。阿森,我——还是决定和他结婚。”
电话那头沉默了,梁宇森深呼吸了两下,气息沉重又绵长,声音低得有几分压抑:“我是不会说恭喜的,也不用给我寄请帖,”
停了停又叹息了一声,“姐姐你太残忍了。”
这是他第一次挂断她的电话,吕青怅然若失,他也许算不上好人,对她却没话说,正因为如此,她不希望他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可是好像伤害了他。
于知行终于可以陪着吕青去试婚纱了,换了一家顶级婚纱店,吕青只选了三件,于知行倒好,给自己挑了五套,试得比她还起劲。“我老婆太美了,我要不好好打扮一下怎么配得上?对吧?”
他洋洋得意地说,搞得店员捂着嘴偷笑,经理则是忙不迭地说着捧场的话:“于副总谦虚了,您是衣服架子,气宇轩昂,穿哪套都帅气。”
他听了哈哈大笑,回头冲她k,孔雀开屏似的。
坐在旁边试妆的吕青一脸无奈地摇头微笑,看似嫌弃,实则带着不自知的宠溺。突然她的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不知名的号码,她疑惑地接通,对面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焦急万分:“吕小姐是吗?我是韩悦的妈妈,阿行在吗?我们给他打电话打了好多个他都没接
第一句话出来吕青就黛眉微蹙,听到“韩悦摔倒出血了,我打了120,现在在救护车上”
,她猛地站起身来,大喊“于知行”
,兴致勃勃的他不解地望过来,吕青喉咙有点干,“快,韩悦摔倒了,我们赶紧过去。”
于知行愣了一下,脸色大变,他手机放在试衣间了所以没接到电话,听完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就往外走,经理想拦又不敢,吕青耐心地说:“这衣服我们要了,其他的先放着改天再来试。”
于知行感激地看着她,想跟她一起走,可她的婚纱裙摆太大了,双手搂起来都还不方便行走,吕青毅然说:“你先过去,我换了衣服马上过来。别急——于大哥会保佑她们母子的,你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