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悦红着眼睛,委屈地说:“妈,你说,阿行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只是为了孩子才答应跟我在一起的啊?”
好几次她晚上打电话过去那边都有女人的声音,她问于知行,他却说是场面上的交际应酬。
周雪梅知道她在别扭什么,叹口气道:“小悦,男人也是不一样的,阿远那样的,太少t了。阿行是做生意的,交际应酬难免,何况你现在这个情况——她看了女儿变得笨重的身形一眼,说不出口,“你不用在意,等你生了孩子就好了。”
韩悦心里明白自己怀孕,又没有婚约的约束,说不了硬话,但她脾气犟,过了一会儿看快十二点了,又打过去,想的是他接了就行。电话响了好几声,接通却是一个娇媚的女声:“喂——
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往大脑上涌,韩悦脱口而出:“你是谁?”
女子丝毫不在意,笑着问:“你真奇怪,为什么问我是谁,你又是谁?”
这时隐隐约约听到于知行的声音“宝贝,谁的电话”
,女子大大方方回答:“不知道,你的——
穿着睡衣,半坦结实胸膛从浴室走出来的于知行愣了一下,心里有不妙的预感,接过电话一看真是韩悦,只能不满地瞟了旧情人一眼,尴尬地说:“喂,小悦,你还没休息啊?”
韩悦听到他的声音,一言不发地咬紧嘴唇,眼泪簌簌往下流,周雪梅暗叹一声,夺过她手里的电话,平静地说:“阿行,没什么事,小悦就是看你没接电话有点担心,你回家了就好,有事明天再说吧。”
于知行脸上发热,掩饰地说:“冯姨就是朋友,一起吃宵夜躺在床上春光旖旎的美艳女子哂笑一声,给面子的没说话。
周雪梅淡淡地说:“哦,少喝酒别误事就好了,挂了。”
转而安抚女儿。
等于知行满心懊恼地收起手机转过身,发现女子已经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穿衣服了,他茫然问:“怎么了?”
女子正是吕青认识的钢琴家,袅袅婷婷走到门口穿上高跟鞋,撩了一把大波浪长发,冷笑道:“于副总现在有人管,不一样了?那就别找我啊,没得恶心人。”
于知行尴尬地伸出手,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扬长而去,再想想明天还要面对韩悦和她母亲,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二十九)逃避虽不可耻但没用
逃避虽不可耻但没用。
就像读书时拖到考试前夕才通宵复习,上班了最后一刻才提交方案,于知行拖了好几天,先是主动说工作忙过去不了,然后就装死不作声,下班和孟宇一起喝酒,醉醺醺的大放厥词:“我跟你说,我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有些男的下班在车库坐着都不想回家,我估计我以后也是这样的。”
孟宇一边抢他的酒杯一边摇头:“行哥,不是我说你,你自找的,我偶尔遇到吕小姐我都不好意思跟她打招呼。”
说到吕青,于知行更是满腹苦水,抓住他的手使劲摇晃:“你说,你说郑会长最近是怎么了?老骂我配不上吕青,我对不起她,我承认。他什么意思,我配不上谁配得上?”
孟宇看他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更无语了:“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了,行哥,事到如今,你总不能两个女人都辜负吧?”
于知行无言以对,茫然又痛苦地抓起半瓶酒对着嘴就灌,孟宇赶紧上前抢。
拖到周雪梅打电话说她们打算回老家,他才慌了,不顾脸面地赶了过去。原以为两母女会大骂他荒唐、不负责任,韩悦或许还会哭闹,他见过哥哥是怎么小意温存哄她的,只能用毫无底线来形容。流连花丛的于副总自认为是了解女人的,但这次他遇到的不是同一个年龄段的对手。
他惊讶地发现她们是真的收拾好了行李,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整齐堆放在客厅角落,有些家具甚至都用布遮盖了起来。唯独饭厅橙黄的灯光明亮,热气腾腾的一桌家乡菜,散发着温馨而诱人的家庭气息。韩悦看他的眼神很冷淡,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周雪梅像没事一样地招呼他:“阿行,坐,吃饭。明天我们就走了,你忙,不用送,等小悦生了我会给你打电话通知你的。”
旁边放了两张高铁票,他下意识地拿起来看,日期果然是明天的。于知行尴尬的在饭桌前坐下,讨好地问:“不是说好在这边生吗?怎么,突然要回去了呢?”
韩悦早就坐下了,端着碗只挟自己喜欢的菜吃,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周雪梅语气和蔼:“说好的也会变嘛?对不对,阿行?”
这话说得于知行都脸红了,羞愧地低下了头。周雪梅给他挟了筷子菜:“来,尝尝这个,你哥最喜欢的糖醋鱼。”
“阿行,之前周姨考虑得太轻率了,想着你和小悦是有感情的,又和孩子有血缘关系,有你照顾她和孩子,阿行也能放心。这些天下来,我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你好像并不喜欢小悦,小悦也因为你很不开心,这就弄巧成拙了。”
吃完饭,周雪梅泡上茶,让他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他情真意切地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绝对不会道德绑架,明天就带着小悦回老家。你要是有心,寄点生活费过来,没有的话也没事,等生了孩子小悦是打算找份工作的,她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生,和我一起养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于知行在她锐利的眼光面前无从遁形,几乎要被榨出西装下渺小的“我”
来,以退为进的女人他见多了,但这次他不敢赌,周雪梅给人的感觉是如果他敢答应,这辈子再见到韩悦和孩子的可能性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