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生七嘴八舌,故意整沈茜。谁叫她刚才那么“消遥”
!
沈茜凄哀哀地瞅着妙云,眼泪又流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是这个单放机!”
“我就说过,鬼子的东西不是好东西!”
一个女生说。
其他几个立刻展开“批判崇洋媚外”
的话题。
采灵和妙云看不下去,一起安慰沈茜。妙云再三说:没事,没事。沈茜才稍稍宽心。
于是沈茜、妙云、采灵三个就凑在一处,使尽办法要把卡住的带子弄出来,又必须小心不至于损坏带子。
“出来啦!”
沈茜惊呼。妙云忙按住她的嘴巴,沈茜转头一看,天哪!宿舍那四个都睡得沉沉的,再看表,凌晨三点。
“我们不睡了吧!”
沈茜低声说,她现在精神振奋,“我们到顶楼!”
“好!”
采灵和妙云赞同。
这是一个六层高的楼,六楼开一个天窗通向顶楼,许多女生都在上面晒被褥,也有的跑上来,读英语。
她们三个坐在黑漆漆的顶楼,夜风吹送。互相闲聊着梦想和生活。
“顾妙云,你以后想做什么?”
采灵问她。
妙云回答:“我想做老师,我妈妈就是老师!”
也许因为是夜晚、也许因为精神亢奋,她轻易地说出了“妈妈”
。这个许多年她都未曾使用的“名词”
。说出口,她就默然了。
“原来你妈妈是老师,她是教什么的?”
沈茜追问。
“英语!”
妙云回答,“我很小,她就教我用英语说早晨好、中午好。”
忽然,她感觉谈论“妈妈”
,也不是件困难的事。时间真的是治疗一切伤口的良药。多少的伤痛,因为时间太久,而逐渐地失去了当初的痛楚,可以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