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现在那些失踪的人,身在何处,是死是活,我们一概不知,我们也不知道做这些事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之无论是好是坏,我们不趟这浑水才是对的。”
浣溯溪揉了揉额角,为此头疼不已。
“娘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等等我再去劝劝你爹,但是你爹性子拗,怕是我说了也无用。”
唐氏说完这话,叮嘱浣溯溪早点睡,便起身离开。
浣溯溪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爹八成明日还是会照常出海,她也明白怎么能明知有危险,还眼睁睁的看着人往里跳,但是如今村里这么多人,又牵扯到利益,很难短时间内说服众人。
脑海中有一念头闪过,浣溯溪自床上坐起,一脸烦躁的叹了口气,现在只有去找那个人出面试试了。
柳家的院子和浣家的院子构造差不多,浣溯溪绕到虎子的窗口,见里面还有火光就知道人还没睡,自从虎子开始抄写书籍后,每晚这油灯总是要亮到深夜,让浣溯溪不得不感叹只要和钱扯上关系,这小子的精力还真够旺盛的。
敲响虎子的窗户后,屋里的油灯顿时灭了,随即一阵脚步声传来,虎子的声音在窗口响起:“谁啊?大晚上的?老子可不怕你!”
浣溯溪张口说道:“我,你姐,赶紧把窗打开。”
一听是浣溯溪,窗户很快就开了,虎子探出脑袋来说道:“姐,你怎么来了?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啊?”
“我心里有事,你也知道的,白天那事我心里放不下,你现在去严家把严闻叫出来,记得别被人看见,我在河边的树下等你们。”
浣溯溪让开身子,示意虎子赶紧出来。
虎子倒也不多话,披了件衣服就往窗外翻,动作很是娴熟,可见以往没少干这事,他方一落地,嘴里便念叨:“其实我方才也想这事来着,想着要是我爹他们出事了那可怎么办?可是这事和严闻有什么关系,姐,你不是最讨厌和他扯上关系了吗?”
“你话怎么这么多,严家在村里的地位特殊,若是严家发话,村里人多少能听进去,再加上我爹他们,说不定能劝住村里人,严闻很早就帮着家里打理生意,他爹有时候还会问他的意见,他去说的话,他爹应该会相信。”
浣溯溪拍拍虎子的脑袋,催他动作快些。
虎子点点头,便小跑着往严家去,浣溯溪往河边走,心里想着待会儿怎么和严闻说,她如果没有拒亲这事,估计也没这么麻烦,让她爹去和严家说这事就是了。
现在拒了亲,两家关系尴尬,她爹不好开这个口,严家也不一定听得进去,所以只能另辟蹊径,虽然她不想和严闻有太多牵扯,但这事也不是她家一家的事,严闻虽然高傲了些,但还算是个明理的人。
果然和浣溯溪料想的差不多,严闻并没有拒绝这一次的会面,很快他的身影便和虎子一道出现在浣溯溪的视野中。
严闻看见浣溯溪面色有些复杂,他与浣溯溪隔开一段距离的时候便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会儿,看样子是在想怎么开口。
浣溯溪不想和他走这些无用的流程,他们也不是多好的交情,于是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叫你来是有事和你说,你能不能让你爹带头,告知村民这几日不要出海,我父亲和柳家的柳准也会配合的。”
严闻原本还算柔和的表情,在浣溯溪的话语下又恢复了以往的冷硬:“理由?”
对方简单直接的态度反而合了浣溯溪的胃口,她抿了抿嘴角,将事情的原委和她的猜测说给严闻听,然后静静等着严闻的回答。
严闻听罢眉头紧锁,他摸了摸下巴低头不说话,半天才问道:“你有没有切实的证据?”
浣溯溪摇摇头,有些烦躁的撩了一把头发,说道:“没有,但是不出海的损失是我们可以预估的,真出了事,到时候究竟会怎样那便无从得知了,可能再也无法弥补了。”
浣溯溪说完,发现严闻不说话,她疑惑的“恩~”
了一声。
对方才像猛地回过神来一般,神情略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会考虑一下的。”
浣溯溪还想再多说些什么,但是她现在手里苦无证据,说再多也显得过于苍白,只好作罢。
“你还有别的要说吗?”
严闻见谈话陷入冷场开口问道。
浣溯溪摆摆手,严闻眸光闪了闪略一点头转身离开。
虎子看着严闻离开的方向,问道:“姐,你说他会相信我们吗?”
浣溯溪沉默,最起码严闻只是怀疑事件的可信度,却从没提及自家的态度,也就是说只要他相信就有自信说服严台不出海。
出事了
翌日清晨,放心不下的浣溯溪跟着浣远他们一起出门,她原本是也想上船和两人一道的,但是由于知道可能有危险的缘故,浣远和柳准说什么也不同意,她便只好留在岸边。
她看着浣远的船几次靠近其他人的船,最后又移开,显然他们是想和其他人说明情况,但是进展并不乐观。
村里的船样式都差不多,除了自家的船好认些,离得远了就不好分辨了,浣溯溪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浣远他们身上,抽空去看有没有严家的船时,已经分不清是哪一艘了。
中午的时候,唐氏来岸边找浣溯溪,让其回去吃饭,她在这边守着就好,浣溯溪知道自己不在船上,守在岸边就是真出了事也搭不上手,便听了唐氏的话先回家。
她心里想着一上午都没出事,大概今天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不然光天化日的,没有掩饰就掳人,对方应该也没这么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