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溯溪谢过小二,没有再继续,如今也不过猜测而已,这战事会不会起还是未知数,就算真打起来了,就如小二所说,他们这应当不会受到太大波及。
这一顿饭,不过四菜一汤愣是花了浣溯溪五百文,这酒楼只不过是镇上一家寻常的小酒楼,这钱着实花的浣溯溪肉疼,不过她原本也做好了心里打算,这样一来她算是将之前那意外之财燃起的心头火去了大半。
领着显然比浣溯溪受到更大冲击的虎子去了书坊,浣溯溪问过掌柜的新书的存放地点,便叮嘱虎子不要乱跑,自己一一查阅了起来。
虎子在书房只感觉浑身不自在,东张西望的最后还是老实的跟在浣溯溪身旁不再吱声了。
这次的新书,大都还是以诗集为主,其中还有几本话本,这些浣溯溪都不感兴趣,查阅了大半天终于在一本游记中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
“世间有不少天材地宝,其中便有一种生物,世人称其为人鱼,据传人鱼生于海中,寿数极长,食其肉饮其血,可使人长生不老。”
看着书中的这段描述,浣溯溪轻轻的皱起了眉头,她对于这本书中写的内容很是不喜,直觉这定是写这书的人杜撰用来博人眼球的,不由没了看下去的兴致。
原本正打瞌睡的虎子,只见面前人影一晃,他提起精神发现竟是浣溯溪自顾自出了书坊,他连忙跟了上去。
书坊的不远处,一人站在一辆牛车旁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低语道:“那不是柳家的柳安裕嘛?他身边的女子是谁?难不成是”
随即看了看两人离开的地方,疑惑道:“书坊吗?”
这时有人远处唤道:“严闻,你发什么愣呢?赶紧跟上。”
严闻应了一声,赶着牛车往前头人所在之处而去。
钓到了
浣溯溪心事重重的回了村里,她没有从村里走,而是直接绕行到了那处海滩,望着海面沉着脸不说话。
虎子不知浣溯溪这是怎么了,安静的陪着对方站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的问道:“溯溪姐,你怎么了?”
浣溯溪抿唇,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然后将束发带一把扯了下来就地坐下,半晌仰面叹了口气,面色稍松开口道:“没什么,就是看到了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是我自己太过小题大做了。”
见浣溯溪回话了,虎子才放下心来也跟着坐下,问道:“姐你看见什么了?气成这样?”
浣溯溪看着海面,从这边望出去只能看见一望无际的海平线,远处海面上的船只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虎子,你觉得人鱼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虎子一愣,抓抓脑袋想了想才说道:“姐,你还在想这事呢?要我说大概是存在的吧。”
虎子的答案让浣溯溪有些意外,她扭脸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说?你又未曾见过。”
“村里的船从不会出海太远,大人们说过他们出海再远,举目望去大海还是看不到边,这么大地方要是有人鱼也不奇怪,而且李爷爷不是说他见过吗。”
虎子指着海面远处说道。
浣溯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大海的宽广确实令人折服,海风拂面而来,一时之间浣溯溪的长发尽数飞扬在脑后,她扯了扯嘴角,突然感觉心里的郁郁之气也随这风一同拂去。
“是呀,大海这么大,什么没有。”
“姐,你不会是想去捕人鱼吧?这人鱼可是会吃人的,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虎子看着浣溯溪面上的笑容,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惊呼道。
他是知道的,浣溯溪从小就在和大人们较劲,总想着要在大人面前证明自己,他可得拦着点别让其犯傻把命丢了。
浣溯溪斜眼看虎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是呀,不仅如此我还打算把你一起带去,到时候拿你当诱饵,我好趁机下手。”
虎子面上的表情一变再变,憋了半天,哼唧道:“姐,你不是说真的吧?”
浣溯溪摇摇头从地上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沙土,一拍虎子的后脑说道:“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这人鱼是我想捕就能捕的吗?是我知道它在哪还是你知道?我上哪儿找人鱼去。”
说完这话,浣溯溪从怀里摸出一包用油纸包着的物什,走至附近一处地势较高礁石处,这礁石姿态歪斜,刚好有一角悬空于海面之上,她用自己的护发带将这纸包悬挂在上方。
虎子见状,奇怪道:“溯溪姐,这不是镇上有名的那家蜜饯铺的蜜饯果子吗,我记得这一份要不少钱吧?你怎么挂在这地方?”
浣溯溪伸手拽动了一下,确认不会轻易掉落后,她拍拍手说道:“钓鱼。”
“钓鱼?”
“小孩子不懂,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不然就是我在苏大娘那也保不下你。”
浣溯溪领着摇头晃脑在那想什么鱼爱吃蜜饯果子的虎子慢悠悠的往家去,走了一段路又忍不住再次回头望去,见蜜饯还好好的挂在原地,富复有略显失望的转身离开。
夜里因为惦记那悬挂在礁石上的蜜饯,浣溯溪辗转了半夜睡得很是不踏实,翌日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时分,她推开房门,见日头高悬不由有些诧异。
院里唐氏在收拾晾晒的鱼干,见溯溪起来,直起腰说道:“今日怎的睡到这时候,早些时候我唤你吃饭都不见你回应,昨个夜里干什么了?”
浣溯溪去厨房拿了个饼粗略吃了几个,便帮着唐氏一起收拾,口中说道:“许是白日里管教虎子太累了,昨个睡沉了。”
“虎子是贪玩了些,你的话他要是能听见去,你就帮你苏大娘上点心吧,那孩子性子不坏,将来说不定还能帮衬你一二,你性子犟结些善缘总是好的。”
唐氏感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