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是高六。
这样一来,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我之所以从来不怀疑自己是谁,是因为陷坑的经历我几乎历历在目,所有细节俱全。
除了徐然兴,还有谁会知道这些全貌呢?
但我居然忘记了,其实还有一个人比徐然兴更了解一切。
因为陷坑的循环重置,“徐然兴”
也只是后来通过转述重新捡起了经历过的一切,也因此没有直面信息的冲击和污染。
可高六不同。
高六没有遗忘,作为信息的保存者和传递者,高六才是那个从头到尾经历大部分事情,记住所有被托付的细节的人。
是啊,这里又不是岗亭和陷坑。姓名在这里是没有力量的。我怎么会因为被喊了几次徐然兴,就潜意识里默认了
不,准确的来说,一开始就是愚钝的我误解了。
张添一那两声徐然兴,是在找人,是在问我。可我的回答无疑让他感到了意外。
但他本就是来救人的,不能就此妄动,把我推上“人无心可活否”
的危险之中。
这样一来,当时亡命奔逃时,我竟然能和导游他们一起甩掉巨大女尸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们是被那些树根寄生了,体力本来就不同常人。而我,高六,我是一个身手十分了得且能够自愈的人。
所以,手里的猫虽然一直死死抱着我宣泄委屈,却十分不安地一直在咬我,好像不认识我了。
——那么,徐然兴在哪里?
我是作为信息的保管者又一次被他托付了什么重要信息,却连自己都遗忘掉了吗?
进入青石的那一刻起,为什么“我”
成了高六?
小队长的传信,又为什么还是用到了“少爷?”
他认为徐然兴也在这里吗?
闪烁
“顾问?你躲哪儿呢?”
“——顾问?”
正午的阳光晒得我昏昏欲睡。
耳边的喊话又加重了一些,我才睡眼惺忪睁开眼睛,看见一张酷似藏狐的脸在面前狐疑喊我。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我们已经从陷坑怪谈里脱离出来整整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