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的视角看车厢,模糊的轮廓和我房间的大小在肉眼看来似乎完全一致。关上门后,铁皮车厢完全笼罩在黑暗中,只有一扇狭小窗口囫囵亮起。
我又走进去,沉默在收银台下翻出已经落满灰尘的工具箱,拿出修水管用的锤子。
“砰!”
锤子用力砸在了床头后满是挠痕的墙面上。
边上人完全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我砸累了,跌坐在地上剧烈呼吸。墙面很丢人地只碎下来一些墙皮,搞得我擦着汗又有点想笑。
不知道是谁轻手轻脚接过了我手里的锤子,上去接着砸,还有人拿来了电锯。我没有阻止,有种很奇怪的直觉,知道墙后已经空无一人。
很快,水泥、钢筋和尘屑满地,我的床虽然被伙计盖了个防尘罩,上面也已经完全不能看。
一个半人高的窟窿出现了。
不是我神志失常后的幻觉,墙体背后,真有一个狭小的空腔。大量被处理过的食品包装袋就丢在地上,上面残存着小半枚新鲜鞋印。墙角还有一只干瘪脱水的灰老鼠残骸。
墙中人是存在的。
那个人就像这只墙中鼠,因空间狭小无法转身无法移动,也看不到墙壁之外,但依然持续直视着前方。
想到这个画面,即使墙中人似乎对我表有善意,依然令我不寒而栗。
车厢内墙体后的空间和痕迹,让整个队伍几乎是应激了。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对着那个窟窿检查、拍照、争论。
我捏着筷子,把已经冷了的一份餐盒打开,面无表情吃完,觉得很饿。第一次感到普通人果然是有点废,饿个大半天就受不了了。
“车队继续走,都出去吧。”
冷掉的米饭有点硬,喇得我嗓子发疼发哑,“领队留下给我调监控,这时候了别扯皮说房间里没装。小队长你出去调度队伍,其他照旧。”
徐佑给我递了一杯热牛奶。
这是一路上我第三次喝到。第一次是我在岗亭被困后,次日浑身是伤在房间醒来,世界从此如脱缰野马。
我握着在手里一口一口仔细地喝,糖分和热量让我发冷发麻的脸颊慢慢回温。我抹了把脸,让他一起坐着等。
监控和读取存储的笔记本很快就拿了过来。
这群神经病在房间足足装了二十六个针状摄像头,据说每天都有人轮班负责把监控检查一遍。
我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自嘲还好那天看监控的哥们不大聪明,看见我嚼口香糖了没反应过来揭穿我。
二十六个摄像头用不着都看,我选了一个在我床头正前方天花板上的,那个视角差不多辐射了四分之三个房间范围。
录像存储卡推进去,开始播放。
屏幕里,“我”
正在房间里捧着早餐,脸色困惑又有些紧张。
时间显示是清晨7点32分。
从室内的光线和画面中“我”
的目光方向,房间的卷闸门应该已经降下来了。
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我屏住呼吸,心跳有点乱,做好了房间里会出现异常状况的准备。
奇怪的是,画面里的“我”
只是眼神有些涣散,回忆着什么发呆。
接着,床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