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悯庭坐到床边,舀起一勺粥递到兰游春唇边,说:“张嘴,吃点东西。”
兰游春别开脸,紧紧抿着唇,拒绝跟宋悯庭交流。
“我都没跟你生气,你还先不理我了?”
宋悯庭扳过兰游春的嘴唇,暴力将粥送进兰游春口中,无法理解地发问。
兰游春看了宋悯庭一眼,冷笑了一声,又挣脱掉宋悯庭的束缚,偏头看着空白的墙发呆。
这时他突然想起去年因为迷路而跟他成为朋友的林京与,他曾经说过他家的地址,兰游春记得不错的话,林京与应该就住在这附近。
他得到能看见路的房间去。然后碰碰运气,看林京与会不会出现,他好求救。
“我想住在能看见外面的房间里。”
兰游春突然说。
正在给兰游春修长的腿缠红绳的宋悯庭闻言抬头,兰游春望着他,重复一遍后说,“这么被关着,我会死。宋悯庭,你要杀了我吗?”
“好。我答应你。”
宋悯庭爽快答应,继续往兰游春腿上缠红绳,交叉相缠,一直到脚踝处,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收尾,他俯身贴在兰游春腿上亲吻,轻轻抚摸着兰游春,一直到月亮下沉,他也没能亲够摸够。
兰游春仍然偏着头,静静看着窗外的月亮,直到困意袭来,他才挪了挪脚,将贴他小腿睡着的宋悯庭踹开,裹起被子移到最里面睡觉。
人体艺术
吃过早饭,宋悯庭强硬地牵着兰游春不愿让他牵的手,带他到他想看到外面的房间去。
兰游春环视了一圈,最后走到雕满花纹的窗户前推开窗,风瞬间涌了进来,吹起他的衣裳,飒飒直响,他看着外面,神情专注又渴望,宋悯庭有种错觉,兰游春要乘着这股风离开。
他几步上前,拉上了窗,挡在窗前,背光让他棱角分明,对兰游春的掌控欲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偏执阴郁,他单手将兰游春搂进怀里,不说话,只是用力地把兰游春贴向自己,似乎这样会让他好受些。
明知道从兰游春那求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可他仍然固执地认为只有兰游春那有,换谁都没有。兰游春可以不给他,但也决不能给别人。他得守着兰游春,寸步不离地,每分每秒,都要守着他,让他给不了别人,最后烂在他心里,过期变质,也无所谓。
宋悯庭今天要教兰游春别的东西。但是兰游春说他脖颈疼,想休息。宋悯庭知道自己咬得有多厉害,痛快过了也知道心疼了,他摸了摸兰游春颈上的绷带,亲了亲兰游春的伤口,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不逃,好兰兰。”
看宋悯庭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兰游春想了想,又说:“你走吧。你在这里我没办法好好休息。”
宋悯庭本想拒绝,但看兰游春病怏怏的模样,他蹲到兰游春面前,仰着头看兰游春说:“你昨天也弄疼我了,你也亲亲我吧。”
兰游春嘴角一颤,把呼之欲出的不字咽下去,静静看了宋悯庭一会儿,最后在他期待的目光注视下,生涩又快速地在宋悯庭额头上的绷带上亲了一口,随后立马退到床上,拉起被子睡觉。
宋悯庭不可置信地看着兰游春,僵硬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咽下口水连声说:“好、好、好,你睡吧,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听到关门声,兰游春看着手表上的分针走了五圈后,他才坐了起来,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反锁,再次站到窗前,打开了那扇窗,将身子探出大半个张望。
说来也巧,林京与今天正好没课,他打算回家临摹一副《游春图》,在路过宋悯庭新买的别墅时,他停住了脚,这里以前没人住,但看门口的保镖有点眼熟,林京与往后退了一段,抬头望向上边。
从高大的常绿乔木间隙中,他看见了朝他挥手的兰游春。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是兰游春。他不知道兰游春为什么会在这,不过看样子他应该被关起来了,门口眼熟的保镖是……宋家的人。
他掏出手机点开相机,无限放大,他看清了兰游春的嘴型,他说——
“报警,救我。”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响,兰游春本就提着的心猛颤了一下,他慢慢转身,宋悯庭就在窗户的另一头的衣柜中。
他又砰地一声将摇摇欲坠的衣柜门砸上,站在窗边看向站在路上的林京与,他们无声地对视着,在兰游春看来,宋悯庭下一秒就要派那个可怕的张森去做掉林京与,他走到宋悯庭面前,挡掉视线说:“你骗我。”
“谁骗谁?”
宋悯庭一把捏住兰游春的脖颈,将他摁在玻璃上,“兰游春你他妈以为我是傻逼吗?你真是太让我生气了,你死定了。”
只要兰游春想逃,在他这,就是犯了死罪。
也只有那种事会让兰游春长记性,宋悯庭早就明白了。
……
他拿来手机打电话,他还没说话,那边先说话了:“宋悯庭,你的事我不会多管闲事的,我们是兄弟,你别担心。你好好玩吧。”
“算你小子识相。”
宋悯庭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捏住兰游春紧闭的唇瓣,狠狠亲了下去,难以言明的声音传到手机那头,林京与看着面前的《游春图》,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他知道兰游春有多美,此刻,更是应该美不胜收。
“带着你最好的相机来这里,我会让他们开门让你进来的。”
宋悯庭说,“你不是艺术家吗?来,我请你看正宗的人体艺术。”
宋悯庭早看出来了,林京与对兰游春有感觉。他懂林京与第一次在屏幕上看见兰游春的那种惊喜,也懂林京与在那晚目睹他跟兰游春争吵一言不发,还装不认识存的是什么龌龊心思。他想要什么东西都是明抢,林京与不一样,他工于心计,一点一点把人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