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激怒绑匪,情况不对立刻给我们信号,当然,狙击手也会就位,时刻关注情况的。”
“我知道了。”
在离地址还有一公里左右,兰游春被放下车,他说,“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不要保护我,保护好人质最重要,绑匪不会伤害我的。”
“兰先生的意思是你认识绑匪?请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好制定更清楚的行动计划。”
“不。”
他不确定。应该要感觉是宋悯庭才对,但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对。哪里不对,他也说不清楚。
“人质对我来说很重要,请先救他们,拜托了。”
地址是一个荒废了的渔场,里面杂草丛生,兰游春跟着导航走进去,一个蒙面人迎了上来,给他递了一杯水,说:“把手机交给我,然后喝了这杯水,你就能见我们老大了。”
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兰游春突然明白了。
宋悯庭要威胁他都是提前预告,没有做了才告知的。但那天说的报应算提前预告吗?兰游春思绪又乱了。
兜里静音的手机震了起来,兰游春眼疾手快,伸手接过杯子喝掉,在裤兜里摁下接听键,问:“你们老大要跟我聊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
蒙面人把杯子接过来,勾了勾手指,“手机交给我。”
兰游春挂断电话,摸出手机放到蒙面人手上,顺着他指的方向往里走去。
里面和外面又大不相同,里面长了一片芦苇,此刻迎风摇摆,芦苇深处有一栋小木屋。兰游春沿着木栈道往里走,越走身体越热,尤其是身下,他突然醒悟过来他喝的是什么,想要他的身体,除了宋悯庭还会有谁这么大费周章,这么变态!
他抬眼看去,姜笙和他丈夫就在那木屋内,拖着燥热的身体,他快速走到那木屋旁,姜笙看见他,被蒙了黑胶布的嘴里呜呜直叫,兰游春打开窗户,解开他们的束缚,姜笙焦急地说:“我们不是绑匪的目的,兰游春你快走,你才最危险!”
兰游春想说我当然知道,但此时一架小型私人飞机从大片的芦苇从里飞出来,兰游春推开来搀扶他的两人,对姜笙说:“别再帮我了,我求你了。去国外定居,不要再回来了,嗯?”
飞机挨近他们,里面下来了两人,拉起兰游春就往飞机上送。
姜笙崩溃地坐在地上,哭着叫:“兰游春……!”
无能为力,真是最可怕的诅咒。
飞机没飞多远,就降落在建筑物的屋顶,兰游春蒙着眼被人带下飞机,下楼梯,进电梯,又走了好远一段路,他被人带到了那个所谓的老大面前。
“你来了啊……我好想你。”
是宋悯庭的声音。兰游春热得头脑发胀,也还是能辨认声音的。
一只手已经抚摸上他的脸,另一只手摸进他的裤腰中,在手摸他嘴唇,往里探时,兰游春狠狠咬住那根手指,像鳄鱼咬住猎物一般,死也不松口。
“嘶……松开,松开啊!”
一巴掌接一巴掌抽在兰游春脸上,兰游春不松口,浑浑噩噩中他想,什么爱不爱,只要他疼了,他还不是往死里打他。
兰游春痛得受不了,松开嘴。他的脸上满是巴掌印,嘴边鲜血直流。
“啊……!”
这个声音又不是宋悯庭的,更像是……林京与。刚刚的声音为什么会是宋悯庭的,难道宋悯庭也在这?!
兰游春翻身在床上蹭,眼罩被蹭开一条缝,他坐起来,仰头往下看,看见了坐在地上,捧着快要断掉的手指嚎叫的人,是林京与。
兰游春极力平复好自己呼吸,忽略身下的燥热难耐,质问林京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林京与顾不上什么欲望,他的手指没了,他不能再画画了,他现在就要杀了毁了他艺术生涯的罪人,不管他是兰游春,不管爱不爱,他很快就要比宋悯庭有钱了,很快就要能扳倒宋悯庭,他决不允许现在功败垂成。
是宋悯庭的声音。好奇怪,为什么林京与会发出宋悯庭的声音?
兰游春被掐得呼吸不过来,他隔着黑色的布,冷冷嘲讽:“怪物,林京与,你真是个怪物。”
林京与一怔,随后怪笑着掀开兰游春的眼罩,低下头,用鼻子蹭兰游春的脸,问:“你怎么知道是我,你怎么这么聪明?我学了宋悯庭二十年,我以为没人听出这声音的破绽。啊……宋悯庭这个该死的东西……什么都抢我的,什么都比我先有,什么都比我多……我让你私吞宋悯庭的资产,你做了吗兰哥?你没错是不是?真是下贱,宋悯庭都那么对你了,你还对他心慈手软,让我来教训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
林京与说着就拿起一旁的皮带,毫不留情面地抽在兰游春脸上,皮带上是带刺的,兰游春的左脸登上就血肉模糊,兰游春痛得呻吟,林京与觉得不过瘾,翻过兰游春的身体,掀起兰游春的衣服,在他后背上又抽了一鞭子,还要再打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妈打来的电话,他挂断他妈又打,似乎有急事。
他低头舔掉兰游春背上的血珠,问:“什么事?”
“儿子啊,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家被人举报涉嫌走私枪支罪,你爸被送进了监狱,现在我家起火了,我逃不走了,儿子啊……”
林京与狠狠摁着兰游春被他打得皮开肉绽的后背,不回答他妈的话,只是兀自发笑。门口的人推开门提醒:“宋悯庭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