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我发现自己陷在某种柔软中,脸颊侧面触碰到柔软的布料,直到我睁开眼,才发现脑袋边多了一条红色的围巾,用羊毛织成的红围巾。
并不是我的,我看向身旁的人,脑袋侧过去枕在身旁人的肩侧,窗外已经陷入了漆黑之中,只剩下列车在铁轨发出的摩擦轰鸣。
“……长官?”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不知何时靠在他肩侧,他神情内敛,一直没有叫醒我。
直到列车穿过漆黑的隧道,周边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耳边只有风声呼啸而过,我的指尖碰到一片温凉之物,以及长官低沉冷淡的嗓音。
“林问柳,现在还不冷吗?”
额。
我迟钝的反应过来,谢意握住了我的指尖,从他宽厚手掌传来的温度,带来一片温暖,以及我脸颊碰到的围巾,都令我不感到寒冷。
长官在担心我。
我的心沉浸在这一片寂静的夜晚,他将我轻轻叫醒,用围巾和体温,让我变得恍惚起来,我的耳朵也跟着热起来。
“长官……这是您的围巾吗?”
我问道,很少见的红色,我没有见过谢意戴过。
“不是我的,林问柳,我从你行李里拿出来的,你刚刚冷的蜷缩成一团,很像一只刺猬。”
谢意讲出来,由于我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受到他似乎在看我,长官的视力比我好一些吗?
气息落在我耳边,我下意识地想摸自己的耳朵,好像更热了。我并没有像刺猬,没有很多刺,我一向很温和。
“长官……感谢您对我这么好,我不知道如何回报您。”
我讲出来,轻轻地碰到面前的围巾,伸手一不小心碰到了一片坚硬的布料。
或许是谢意的衣服,他穿的制服总是用名贵的布料制成,隔着衣服,似乎能够碰到长官的胸膛,我立刻收回了手。
“……林问柳,你想回报我吗。”
谢意的声音落在我耳边,后面几个字似乎拉长了语调。
我眨眨眼,什么都看不清,这样很像小的时候和朋友们在夜晚不开灯聊天,互相看不清对方,只能听语气辨别。
由于我对谢意已经有些了解,每当他要讲冷笑话,或者开我的玩笑时,他会用这种语气。
“照顾下属是我的职责,你不用回报我。只需要以后在写抗议书的时候,先通知我一声……可以做到吗。”
谢意说。
我大半张脸陷在柔软的围巾里,他说的抗议书……莫非是我写给阿尔曼部长的拒绝信,那怎么能算是抗议书,他用这样的形容。
三言两句击溃我的面红脸热,让我溢散而出的情绪消失,只是因为下属才这么照顾我,我有一位很好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