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吧。”
陈安白的声音沉稳,响在静谧的空间中。
“嗯?”
元岁时落下的眼皮重新掀起来,话语中带著些俏皮的希冀,“那我可牵瞭哦。”
说完,还不待陈安白回应,元岁时白皙的手指便轻轻扣住瞭陈安白的手心。
元岁时的手指带著天然的温度,五根指腹温软又富有弹性,触感很好。陈安白无言低头,眼神掠过他们手掌交合的地方,心中泛起些别样的情绪。
“陈安白,你的手还挺好摸。”
元岁时五指动瞭下,指腹擦过陈安白常年执笔形成的薄茧,欲说还休。
陈安白吸瞭口气,眸子暗瞭几分。他合拢掌心,将元岁时不安分的手指收拢,带著警告意味道:“不要乱动。”
“好吧。”
元岁时知道自己力气没陈安白大,所幸乖乖待在他掌心不动瞭。
此时,主持人在前台扯高瞭嗓音,呼喊道:“让我们请出接下来表演的两位选手,元岁时和陈安白——有请!!”
霎时间,场内的欢呼声愈来愈大,元岁时和陈安白脚下的升降台也逐渐向上方升起。
元岁时一颗心忽然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手上也松瞭劲,指尖堪堪要从两人间滑落。
怔忪间,陈安白手中收劲,重新将他将落未落的指尖拢瞭回来,带著点不容置喙的禁锢。
这时,舞台红蓝交替的灯光已经照亮瞭两人的身子,他们已经完全暴露在镜头前。
不少直播的镜头向他们投过去,当聚焦在两人牵著的手时,场中间再度沸腾。
元岁时和陈安白不闪不避,径直手牵著手,走上瞭前面的舞台。
顺著音乐的节拍,陈安白握著镶著银钻的麦克风,唱出瞭舞台的第一声。
他的嗓音一贯清冷平稳,如同无人冬夜枝头上挂著的第一粒雪,但今天下午,在这万人场内,他冷冷的音色居然透著股柔和,百转千回。
元岁时察觉到陈安白的变化,不禁偏过头去看他。
陈安白鼻梁高挑,薄薄的眼皮注视著前方的观衆台,漆黑的眸子中透露著安静和从容,不疾不徐。
感受到身边人的游刃有馀,元岁时也没方才那麽紧张瞭。
陈安白唱歌之馀,有一段空场的间奏,元岁时按照舞台排练的时候想开麦热场,谁料他张开唇喊瞭一声,却没有声音。
那瞬间,元岁时的血液几乎都凝固瞭。
明明开场之前他还特意调试过耳麦,连陈安白都帮自己看过设备,怎麽表演刚开始就没瞭声音?!
陈安白和元岁时挨得近,他听到元岁时喊出去的人声,却没有听到耳麦括出去的声音,不禁也皱起瞭眉心。
歌曲很快进入演唱环节,元岁时简单给陈安白指瞭一下自己的耳麦,暗示有问题,而后立刻向场外的导演组投去目光。
但可惜的是,原本应该出现在场下进行监管的人员却不见瞭踪影。
元岁时的心一下子冷下来,他想起之前李楠嘴中威胁的话,不禁暗自握紧瞭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