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当道,这就是理,答案显而易见。
三人目光紧随,霍洄霄默了几息后才按着额头笑了几声,醉醺醺道:“甚好,甚好,嗝……”
三人终于放心,却听他打了个酒嗝,话锋一转大着舌头道,“不过此事、此事我也做不了主……不如我修书一封,告请我阿耶如何?”
闻言,卢巍脸色几变,“这……”
“卢兄,世子爷都醉了。”
苏学简倒是镇定,摆了下手截断他的话头,对霍洄霄道:“此事还请世子爷尽快修书告知北境王爷。”
霍洄霄歪着头呢喃,“卢兄放心,我明日……”
人已经闭上了眼。
卢巍见他睡了过去,皱眉压低嗓子,“苏兄为何阻我?今日不将此事定下来,难免夜长梦多呐。”
苏学简倒了盏酒微微一笑,“卢兄见谅,与北境做这笔生意,如何绕得过北境王爷。”
卢巍默了默,看向聂小琪,试探道:“聂兄以为呢?”
隔湖歌娘唱完一曲,换作折子戏,钹鼓声响好不热闹,聂小琪兀自吃着盏茶醒酒,闻言眼风一扫,“卢兄说话仔细些,我今夜不过应邀来吃杯酒……”
慢条斯理将杯盏搁下,淡淡道:“与我何干呐。”
“是,是……”
卢巍压下眼中一抹阴鸷。
苏学简寻了个话头将此事揭过,又是一派和气地看折子戏上演,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忽有一个小厮走到苏学简跟前俯身贴耳说了句什么……苏学简“腾”
地站起来,只是一瞬,他便恢复往常神色,对众人笑道:
“几日前买了一匹烈马,下人说是不知怎地发疯伤了人,我去看看,诸位自便。”
他跟着小厮步履匆匆走去了后院。霍洄霄此刻假寐着,目光微眯,顺着苏学简离去的方向看去……来时他亲自将铜爵牵去马厩的,怎么没见有什么马。
心念一动,他醉眼蒙胧地踉跄起身,朝亭外走去,后方卢巍诧异,“世子爷这是去哪儿呐?”
霍洄霄醉醺醺道:“醒酒。”
再转身时,眼底一片清醒。
……
“这么说,他们是谋划着将南十二州的军械买给北境?”
沈弱流一身月白锦衣坐于上首,苏学简跪在堂正中回话。
这是后院一处偏僻屋子,鲜少人来,很是寂静,苏学简自进了郢都与卢巍等人混熟就递了消息给宫里,却未曾想圣上竟亲自到访,如此突然,园内又有卢巍霍洄霄等人在,他来不及准备,只能委屈圣驾。
“是。”
苏学简以目视地,不敢直视天颜,“圣上造访,小人怠慢了,还请圣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