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嘉走到祁野的位置旁边,跟他打招呼,“祁先生,好巧。”
祁野点头示意,但是并没有说话。
阮倾雪压根没管储嘉去哪,师婉姚已经坐在了她旁边,“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师婉姚探头看了看阮倾雪旁边的林琰,“这位是……”
“他是我朋友。”
“朋友啊。”
师婉姚想起了什么,用只有她们俩能听见的声音问着,“那你跟你哥哥怎么样了?”
阮倾雪踢了她一下,“你别胡说八道。”
师婉姚很喜欢看戏,“上次你喝多了,祁斯年可着急了,可惜你九叔先来一步。”
阮倾雪不吭声。
师婉姚见这个小古董花瓶嘴巴严,也问不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只是翻了翻今天的展品,“你今天是为了哪个来的?”
通常来拍卖会,都是看上了什么东西特地过来竞拍收藏。
没有目标只是为了花钱的也有,不过是少数。
师婉姚手里的册子停在一页,“我看上了这个白瓷树,你呢?”
阮倾雪看着那页照片,眼皮跳了一下,一脸凝重地看向师婉姚,“你能不能换一个?”
“不行。”
师婉姚也听出来阮倾雪话里的含义,“这是我和我姐准备拍下来送给我外公过八十大寿的,你别跟我说你连这个也要跟我抢。”
“明明是你跟我抢,过生日就不能换个礼物吗?”
“那你小小年纪,要白瓷干嘛呀?这不都是老人喜欢……”
阮倾雪打断她,“这本来就是我的,我连那上面有几朵白瓷花都知道。”
林琰从前一直觉得阮倾雪安静踏实、低调内敛,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只有这会儿才对她只是个二十来岁出头的小姑娘,有真切的实感。
甚至隐约也能感觉到,阮倾雪骨子里也还是个被人娇惯长大,最起码物质上从来没有被亏待过的千金大小姐。
师婉姚也不甘示弱,“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你叫它一声它也不答应。”
阮倾雪气得不跟她说话了,转头看见林琰在笑,“你笑什么?”
“没什么,别担心,我一会儿帮你竞价。”
师婉姚不高兴,“好啊,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欺负人。”
阮倾雪反驳她,“你不也和你姐姐一起竞价吗?”
拍卖会还没开始,角落里就散开无声的火药味。
此后,师婉姚和阮倾雪两人一句话没说,等着轮到那一尊白瓷树。
那一尊德化白瓷树本就属于非遗工艺,树形挺拔,纹路清晰,叶片花朵薄如蝉翼质如纱,透着浅浅的颜色和澄澈的光泽,远远看过去哪怕以为是布艺薄纱编制花朵,都不会想到这是瓷器。
灯光亮起,整尊瓷器都像是天宫仙人点燃的灯盏。
这不算是压轴的藏品,但出场还是引起了一阵惊呼。
储嘉偏头跟祁野说着,“这白瓷看起来,比照片是要好看得多,我还蛮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