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声音越说越低,不知道是落寞还是紧张,“你都回来了,还是让他们撤了吧。”
他说完,立马给他们回消息。
阮倾雪隔了一段距离都能看见祁斯年的手在抖。
顾南栀虽然听不懂,但她很上道地起来,“我看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你们想吃什么,我去让常叔准备。”
祁斯年简单说了几个。
阮倾雪随口道,“都行。”
顾南栀比了个手势就出了门。
她一走,屋内氛围变得更加微妙,阮倾雪反倒局促起来。
她也立马找了个借口,“刚刚没跟南栀说忌口,你应该挺多不能吃的,我去看看。”
后面祁斯年大概是想叫住她,但是没能叫住。
阮倾雪下了楼,找到常叔的保姆车,才发现自己根本忘了去问医生祁斯年有什么需要忌口。
她正想折返回去,被常叔笑呵呵地叫住,“不用去,我们准备前肯定要跟医生要忌口单子的。”
顾南栀坐在保姆车里吃冰激凌,“怎么了,你魂不守舍的。”
“没怎么。”
阮倾雪坐在她旁边歇了一会儿,冷不丁看到常叔身侧储物架,上面放着一个漂亮精巧的盒子。
阮倾雪乍一看觉得眼熟。
忽然想起来,之前祁斯年送她的礼物,用的都是这个盒子。
“这是祁斯年的东西吗?”
常叔看了一眼,“对,他撞坏的那辆车上捡到的。”
阮倾雪拿了过来,看见那盒子上面还有零零散散的血迹。
不多,但是足够吓人。
阮倾雪打开盒子,发现那是祁斯年上次在天文台给她看的那对手链。
两个相互回扣的星系被钻石铺满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阮倾雪出神地看了很久。
或许顾南栀说得对,她都已经等了他六年,现在他回来了,她还要再等多久。
她一直在顾虑未来,可是未来瞬息万变。
她永远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就像是那天在江州,接到医院的电话一样,不知道那个电话带来的会是这样的意外。
直到顾南栀出声,“哇哦,这又是二哥自己设计的?”
阮倾雪点头。
“咱们家没进珠宝产业,真是浪费了二哥这个珠宝天赋。”
顾南栀正说着,看到阮倾雪起身,“姐姐,你去哪?”
“我先回去。”
阮倾雪扔下这么一句话,从保姆车里跑了出去。
阮倾雪回到病房的时候,祁斯年正在跟江州的朋友打电话道歉。
她独自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
祁斯年打着电话抬头看见她站在门口,匆忙结束电话。
阮倾雪走进屋。
祁斯年摸了摸鼻梁,“跟,跟常叔说好了吗?”
他还记得刚刚阮倾雪离开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