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手指了指天花板:“说句大逆不道的,人家未必在乎。”
陈雁行拿手捂住脸,肩膀颤抖,良久才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恨整个朝廷……可母亲父亲从小就教我要为国效忠。他们效忠了,可结果呢!
结果就是偌大的家里剩下我一个,再也不敢抛头露面,空有一身武功,只能在酒楼里当个歌女!”
乌恩其轻轻拍着她后背,萧王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树根是烂的,上面长不出好叶子。”
“你跟我回去吧!”
乌恩其实在忍不住了,“去草原,那儿任你发挥!你只和我做同盟,我保证绝不会把刀对向南朝。”
陈雁行手掌胡乱在脸上擦了两下:“你一个公主,还敢说这样的大话?”
见她态度软化,乌恩其道:“这怎么就成大话了?”
“什么‘不把刀对向南国’,你当自己是草原的首领吗?”
乌恩其笑道:“为什么不能是我,你难道不想当大将军吗?”
陈雁行一拍桌子:“我怎么不想!”
萧王笑笑:“陈姑娘,你不用担心,你留在南国,小王也定会保你周全。你有什么抱负,小王也会帮你,只是你依旧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而已。”
“殿下说的好像草原上就有什么不一样似的。”
“当然不一样,”
乌恩其说,“草原上可没有这么迂腐,说是野蛮还差不多,我一位侄女便统领了她那片地界内所有军队。”
萧王点点头:“公主自己也也领地,我上回挂帅出征的时候,到跟前听说过她的名号了。”
“你、你们,”
陈雁行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目光从萧王身上转到乌恩其身上,又转回去,“你不会就是打退殿下的那个女人吧!”
乌恩其略有些羞赧:“其实我什么都没做……”
“那你们、你们现在……”
陈雁行实在想不通,这本该是对手的二位为何看上去如此熟稔。
“给句痛快话,跟我回去不一定能当成将军,但留在南国一定没有这个可能。”
乌恩其道。
陈雁行的魂还没回来,她本能道:“好……”
又问:“你真的打赢了殿下,怎么赢的?说来听听!”
“都说了我其实什么也没干。”
乌恩其扶额,向一旁的萧王投去求救的目光。
萧王笑得七扭八歪,故意扭开脑袋不看他俩。
“陈姑娘,请你重新认识我一下。我名叫乌恩其,我娘叫我恩和,你如果想继续拿这个名字呼我也可以。”
说完,她又补充道:“我方才说过了,我娘是南国人,本是清泽祝家小姐。”
“乌恩其……”
陈雁行念叨了一遍,突然反应了过来,“清泽祝家,那不是……”
她见鬼了似的看向萧王,京城勋贵人人都知道萧王生母祝淑妃娘娘,正是清泽祝家的本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