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恩其早有心理准备,加上这几日在王宫里憋闷不已,早就待不住了,恨不得一口答应下来。
她表情淡淡,一抖鹿皮袍子道:“回王兄,我去怕是有些不合礼数吧。”
喀鲁王冷笑道:“你做的事有几件和礼数?丝绸销量不错,没人给你报信吗?”
乌恩其冷静道:“手下人自作主张罢了,是我用人不力,请王兄责罚。”
她当初交代额尔德木图在她来王城七日后,再开始售卖,为的就是躲过喀鲁王的追责。
直接了当地认下来是最好的,要是借口说什么她不知道有此事,喀鲁王想也不会相信。
“你管好自己,别让我替父王教训你。”
喀鲁王冷冷地说。
乌恩其垂着头,很乖顺地应了,心中暗想喀鲁王真是低估了她藏在此事背后的野心。
想到这儿,乌恩其小声嘟囔了一句“又不是我指示的”
。声音低低的,却恰好能让喀鲁王听见。
喀鲁王从鼻孔里出了一声气音,拔高语调:“你有意见?”
“小妹没有。”
乌恩其摆出一副怂样,
喀鲁王不找机会敲打她几下就浑身不舒服,乌恩其索性由着他来,好快点把这一页翻过去。
“你在霍伦的时候,和艾若的孟和见过面?”
喀鲁王终于开始说正事,乌恩其挺直后背,打起精神来。
“回王兄,的确见过。”
她一板一眼道。
喀鲁王又问:“你觉着,孟和是个什么样的人?”
乌恩其挑了个中规中矩的回答:“孟和长老很爱惜子民,但也太过顽固了些。”
说了个优点,说了个缺点,应当是足够客观,没什么问题。
“你说这样一个人,抛下艾若百姓的机率有多少,”
喀鲁王这次没要她回答,自言自语道,“怕是绝对不可能吧!”
乌恩其心中猛地一跳:“可是这孟和……”
她没把话说完,怕喀鲁王忌惮她的猜测。
喀鲁王这种一路用残忍手段登上高位的人,基本都是疑心深重之辈,乌恩其不想受他猜疑,索性一直装自己生性冲动。
这一套竟然莫名好用,无论是她先前强要了封地,还是时不时和喀鲁王呛声,哪怕她在霍伦做掉了哈日巴日,都可以用“冲动”
二字来解释。
很多人本就不信女人有谋略,在他们眼里,女人都是只有躯壳没有魂魄的,更何况乌恩其又给自己加了个冲动的特点,便更容易被认为是个无能蠢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