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别慌,有的救。”
师父把手一伸,气定神足。
奶奶激动的热泪盈眶,眼巴巴的看着。
师父伸手在我额头摸了一把,语重心长道:“老哥,你家是不是跟人有啥过节?”
爷爷愣了一下,抽了口烟,老眼眯成了一条缝,一脸忧愁的问道:“老弟此话怎讲?”
师父摇了摇头,“你这孙子,一出生就给人算计了!”
爷爷一听眉头紧皱,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爷爷奶奶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从来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还跟人结仇了?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我爹那个混账东西干的好事。
“他爹呀,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孽障东西,我的命好苦啊。”
奶奶揉着眼睛,老泪纵横。
爷爷也是直叹气,一把抓住了师父的胳膊,几分恳求,几分卑微的说:“先生,这娃是独苗,救了俺娃,俺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你的恩情。”
谁知那师父却别有深意的笑了。
爷爷当时就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
师父捋了捋胡子,故弄玄虚道:“老哥,你这娃是不是七月初七亥时出生,出生时额头上有一块梅花胎记,到第九个月份,胎记自己消了。”
此话一出,爷爷奶奶都惊的瞪大了眼。
奶奶说:“先生你真神了,当时可给我吓个半死,后来也没出啥事儿,一来二去,倒把这事儿忘脑门后了。”
师父点了点头,继续说:“老哥老嫂子有所不知呀,七月七幽扃开,孤魂野鬼出泉台。这娃八字奇特,所以容易被算计,这算计之人,当真是高人,在娃没出生之前就已经料定了时间。”
“你们看!”
说着,师父起身,伸手一指。
爷爷奶奶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是房屋西南角方向。
师父面色凝重的说:“房梁上有古怪,快取梯子来。”
爷爷赶忙出去,搬来了梯子。
师父顺着梯子爬上去,用手在屋顶上摸索,轻轻按压。
啪嗒一声,白纸糊的屋顶被师父探手戳破,说时迟那时快,师父用力一抓,一把抓出一条黑不溜秋的东西,同时掀带出一片灰尘。
“就是它了。”
师父喝了一声,一个鸽子翻身落在地面。
爷爷奶奶一脸惊愕,心说这师父果然有几手,从这么高的地方一翻而下,有拳脚功夫的。
师父把手里那东西往地上一放。
爷爷奶奶仔细一看,都吓了一跳。
是一条死蛇,已经干了,黑色的皮紧紧拧巴在一起,舌头上还死死咬着一个红色的布包。
“老哥,麻烦你去搞点黑狗血回来。”
师父说。
爷爷点头,赶忙照做。
不一会儿,爷爷端着一盆滚烫的黑狗血回来,然后把那条死蛇泡了进去。
咕嘟咕嘟!
黑狗血漫过蛇身,顿时冒出一连串的血泡,一股黑色的烟雾腾空,发出刺鼻的恶臭。
我爷和我奶同时捏上了鼻子。
“差不多了。”
师父说着,把手伸进血盆,硬生生把蛇嘴上那个红布包扯了出来。
红布包上裹满了黑狗血,师父的两只手也被染的血红。
躺在炕上,原本虚弱的我,在这一刻忽然坐起来,冲着师父漏出阴森森的笑。
这时,师父恰好和我对上了眼,当即打了个冷颤,然后对我爷爷奶奶说,他要出去一趟,回来时自会开门,在此期间,任何人敲门都不要给开。
说罢,师父将那红布包揣在怀里拔腿就走。
爷爷和奶奶愣在那里,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