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礼,萧承礼!”
裴钰咽了下喉咙,他被白樊楼逐渐升高的温度灼着,额头冒汗。
他颤声道:“听我说,现在我的每句话你都要听清楚,我说完一句,你就重复给我听。”
萧楚半眯着眼睛,仰起头靠上墙面,他胸口一阵灼热感,低声说:“……不听。”
裴钰见他还犟着,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不禁斥声道:“萧承礼!”
他垂下眼看着裴钰,勉强地牵起一丝笑,说:“梅渡川这种货色,杀不了我的。”
裴钰耐着性子继续说:“他杀不了你,我能杀你,你要是敢留下这么一堆烂摊子给我,我一定亲手掐死你。”
他故意说些骇人听闻的话,好让萧楚精神些。
萧楚喘着气,屋里的麝香被裴钰关着,没有蔓延出去,只是叫人闷得慌,他不喜欢厚重的气味,于是苦着脸。
他说:“刚刚让你杀了我,你不杀,现在又……反悔。”
说着说着声音又轻了下去,眼看就要睡着,裴钰赶紧去拍他的脸,急声道:“别睡,别睡过去,求你了萧承礼……”
萧楚只好又睁开眼睛,说道:“那你过来点儿,我想靠着你。”
眼下他说什么裴钰都依着,裴钰也靠在墙边上,萧楚把头搭上他的肩,问道:“你为什么不跑?”
裴钰想也不想就答道:“跑不了,这房里麝香太浓,一开门就会被烧光,我和你都得死。”
“又不是没死过。”
萧楚小声地说了句,很含糊,裴钰没大听清,他不停地去观察着萧楚的状态,确保他没有昏睡过去,还时不时地上手去扯他的脸,好让他清醒一些。
“……别乱碰。”
萧楚皱起眉,把裴钰的手给抓了下来,“你今天已经咬过我了。”
“我什么——”
裴钰话说了一半,又顿住了。
今天被萧楚那番话调戏了之后,他的确咬了萧楚一口。
裴钰摇了摇头,赶紧将手覆上了萧楚的胸口,不停地确认那个心跳声,依稀觉得它愈发薄弱起来后,裴钰连双唇都有些颤抖。
他喃喃道:“不会,不会的,都第二次了……”
房内方才经过一场乱战,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具尸体,那几个盲流的死相尤为惨烈,可裴钰的脸色压根不比这群人好到哪去,惨白一片。
看着满地的狼藉,萧楚忽然问道:“怜之,你什么年生的?”
裴钰道:“明德、明德四十五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