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极快地点了她背后的穴位,抬脚就往她头上而去,许秋梧已是强弩之末,躲闪不开,侧脸被狠狠磕到地上,一时半会儿再动弹不了。
“故意用这种技法下毒,就是为了引我来此,你想和我做什么买卖?事先说好,本侯早就戒断风月了,皮肉事,干不了。”
萧楚踩住许秋梧的脸,一手拿起了桌上的烛台,蹲下身子,在她面前将火烛往下倾去,一点焰红点亮了他的眼神,双目中盛满了肆意和疯狂,仿佛此刻以全船人性命相挟的不是许秋梧,而是他。
烛火颤动着,似乎想竭尽全力舔舐到地面上去,萧楚把距离拿捏得正正好好,像浇水似地,慢条斯理地来回晃动。
“你不要命,原来你弟弟也不要命。”
“他不是我弟弟!”
许秋梧痛得冷汗直淌,咬着牙嘶喊道,“他的命由天定,老娘根本不在乎!”
萧楚神色轻松地看了许秋梧一眼,说道:“那你急什么?”
许秋梧双目睁圆,怒瞪着他。
“我今时在此处杀了你,许观同样会点了这船的火,你姐弟二人这是串通好了的要一块儿投胎,来世还当一家人?”
许秋梧道:“神武侯,你在此处与我废话的功夫,许观早就觉察了,再过几刻,你就等着跟梅渡川一起死在这儿吧!”
萧楚像是压根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说道:“你这剑法不错,但总觉得有些个花架子的味道,以前在戏班子演的是武旦吧?”
他说对了,许秋梧抿紧了嘴没应声。
软剑的用法不多,主要在一个“巧”
字,用剑劲道恰如其分,剑能直穿树桩,多一分还是少一分都会弯折剑身,以至于绵软无力。
这和京戏中的武打有些同源的意味在,伶人不需要过分研究用剑的技巧,只需要仿“形”
,就能做到逼真而不伤人。
而伤人之剑,必然需要夜以继日的淬炼,方能成就,软剑不挑人,甚至更适合力道小的人使用,这点上辈子萧楚也提点过裴钰。
萧楚轻描淡写道:“本侯平日喜欢去梨园听曲儿,这不巧得很,前不久才刚认得个会唱牡丹亭的,叫什么音?”
许秋梧眼神一动,急声道:“陈音,他没死?”
萧楚道:“没死,却也不大好过。”
许秋梧道:“把他放了!”
萧楚道:“嗓声忒好了,不舍得啊。”
言下之意,就是要拿点有价值的东西换。
许秋梧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不肯放人,顿时急火攻心。
“早闻四公子不好女色,整日还要装作万花丛中过,真是好一招扮猪吃虎,你要在京州撑一片天,找我,你找错人了!老娘上这条船之前,早就给自己备好了棺材,从我身上你捞不到一点儿油水!”
萧楚道:“何必妄自菲薄?许姑娘才貌双全,在白樊楼当个清倌到底蒙了尘,你这弟弟看着才赋也不低,何不投我门下,你们只需替我办事,我替你姐弟二人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