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扎起一个单髻,她就变成了平平无奇的宫女一枚。
晚上陆杳才试了一下这番装束,小乐子就在外叫门。
陆杳甫一开门,就看见苏槐站在门框外。
她一脸麻木地当即关门,这回都用不着苏槐伸手来扒,小乐子便跟鱼鳅似的钻到门扉间卡住了。
小乐子笑嘻嘻地对陆杳道:“相爷视察宫中守卫,累了顺路来喝口茶。”
然后不等陆杳回应,小乐子便将房门拱开,侧身对苏槐狗腿又恭敬:“相爷快请进。”
这熟稔程度,仿佛请进的不是她的房间,而是小乐子的房间。
苏槐抬脚踏进屋子里来,阿汝看了看陆杳的脸色,思及她之前说过的话,看来相爷着实带给她不小的苦恼。
阿汝便鼓起万分勇气,莲步轻移着上前,身姿婀娜,风情万种,将自己最拿手最妩媚动人的一面呈现出来,款款道:“相爷,今日陆姑娘身体不适,不如……”
陆杳见状,她都要被阿汝的美所陶醉了,心里同时还有点感动。
可阿汝还没走近苏槐,苏槐那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即将命不久矣的人。
阿汝心底端地一寒,脚步也就钉在了原地,苏槐温声问她道:“不如什么?”
阿汝脸上的娇色散去,应道:“不如,不如我还是去沏壶茶来吧。”
说着她就回头歉疚地看了陆杳一眼,然后和小乐子一道出去了。
小乐子不忘替两人把门关上。
然后陆杳就眼睁睁看着苏槐回头把门闩拨上了。
这畜生有随手闩门的习惯。
陆杳站得离他远远的,他兀自在茶几边落座,抬眼看她。
两人敌不动我不动地僵持了一会儿。
苏槐先开口道:“你不是爱我爱得要死吗,难道都是骗我的?”
陆杳想,你骗的还少吗?
她一脸真诚道:“我没骗你。”
苏槐道:“你这么爱我,见了我应该扑过来。”
陆杳道:“爱是克制,不是放肆。”
他温声徐徐道:“我最恨别人骗我,骗我的人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这茬儿还过不去了
陆杳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抬脚朝苏槐走了去,顺手拎起桌边的茶壶,道:“不是来喝茶么,这里正好还有些。”
苏槐一把拉住她手腕往自己这边一带时,陆杳又是一茶壶荡了过去。
这回她不是想泼他,而是想砸破他狗头。
只是他微一偏头,那茶壶就直接荡在了他方才靠的椅背上,给荡碎成几块瓷片。
陆杳遗憾道:“还好相爷躲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