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劳力者,晒得黑黑的,看到是那么漂亮的新车,吓得连低声下气向她道歉。那时她车子保险还没下来,但看到这么个老实人,也就算了。
她还看对方的一个轮子被撞歪,想这样一个老实人哪有钱换轮子,肯定要苦恼好一阵子。她一心软,给了对方五百块钱。
后面的事情谁都能猜到,刚好两个交警巡航经过,老实人摇身一变成了“苦主”
,哭诉是梁英撞的他,五百块钱就是证据,那地没有监控,梁英又赔了两千块钱了事。
梁英不至于为这样的小事苦大仇深起来,只是认为人不可貌相。
那些看上去越可怜的人,有可能就越可恶,越恶。
一个人当他自己犯了错,他哭诉得很可怜,他甚至用下跪的方式祈求你,他一字一句地诉说他背后的辛酸,他说得越真实,也就越虚假。
所有卖弄可怜的语句和祈求不过是他们博取同情的工具,真正的可怜者只有泪水,他羞于将自己剖白于陌生的人前,因为他们还有自尊,他们尊重自己,因而尊重别人。
那些抛弃掉自尊,将自己的糗事公诸于众以获取利益,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的人,他抛弃掉的尊严有多少,他的野心就有多少。
他将来一定会百倍千倍的拿回来。
甚至将曾经的被帮助视作耻辱。
明明是他自己丢掉了尊严,却认为是别人在羞辱他。所以这样的人没有道德可言,你帮了他被视为在羞辱他,虽然是他自己在羞辱他自己,可他们不认为自己错了,错的是别人。
回到家。
梁文静对梁英讲的那些故事还津津有味,感叹社会真他妈险恶。
“还好我还不算真正踏足社会。”
毕竟她毕业以后就居家码字了,没有出去工作过。
“而且我们住的这个地方治安挺好的,虽然不是小区,但邻居都很好相处。”
因为他们聊着就谈到了女孩独自外出租房子,险些被邻居侵犯的新闻。
正默默脱下雨衣的梁书宇看了他家老姐一眼,“那是你没碰到,不代表没有。”
“周围的人我各个都熟啊,从来没听书过嘛。”
梁书宇把扒下来的雨衣丢到她脑袋上,没好气地说:“赶紧去换衣服。”
便一头扎进了房间。
“你好烦啊!”
梁文静气惨啦。
房间里,梁书宇快速脱下身上湿透了的衣服,用毛巾擦干换上干净的,换下来的湿衣服不会干了,如果继续下雨,他们会很快没衣服换。
得减少出门。
换好衣服走到窗旁,他的窗户正对着岳石峰家的小二层,此时有一盏小小的光亮在窗子里,显示着里面正有人居住。
他心烦意乱的点了支烟,看暴雨激烈地拍打在窗沿上,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再次回过神时,烟已经烧光了。
他又拿出那把水果刀把玩了一会儿,准确的说这不是一把水果刀,应当是西方厨具里类似菜刀的东西,比较小巧,但又比水果刀大些。
因此没有刀鞘,他想着找件皮衣或梁文静的皮包包自制一个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