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个时候的杜晚枫,性格不像现在这样难以接近。有事没事时,他还总爱过来找骂。明知道他不喜他那些招猫逗狗的行为,却总爱拉着他一块胡闹。
等杜首辅要管教他时,每每都将他拖下水。杜首辅即便严厉,也不会对别人家的孩子苛责过多,杜晚枫便也能逃脱掉一些惩罚。
再加上身边有那么多人都护着他,就更加随性不羁了。
管家让张明净等着,他先进去禀报公子。
杜晚枫的书房共有两层,下面一层是封闭式的,只有一个入口。第二层是亭子式的,杜晚枫常常在那里诗词歌赋、看书作画。
此时杜晚枫在第一层书房,且门是关着的。
管家上去拍了拍门,很快便传来杜晚枫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拴上。”
管家便推开门,“公子,张公子过来了,说是有事相求。”
张明净也在此时进入了书房,杜晚枫一身闲散人士打扮,头发也没成冠,松松散散的用一条黑色带子束着,有点潦草狷狂的味道。
他正在练字,练了很多张了,地上全是散乱的纸张。
看到这样的杜晚枫,张明净忍不住感到惋惜。
哪怕他再看不惯杜晚枫这人性情,他的才华却是毋庸置疑的。而他虽然贵为承安九年的状元,但单论才气,杜晚枫尤在他之上。
可这样一个大才子,却要终日藏于府中,满腹才华无处施展,岂不是很可惜?
“秋伯,我不是说过我最近都不想见客吗?”
杜晚枫没有抬头,也不关心来的人是谁。他在写字,写了一张又一张。
“你这副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自暴自弃。”
张明净一开口,就忍不住说对方。
“我现在整日无所事事,不找点事情做打发打发时间又能如何?张公子贵人事忙,怎么屈尊上我这儿来了?”
杜晚枫勾起唇角,笑意不善。
将人带到的管家也没有多留,跟张明净点了下头便先行退下了。
管家离开后,张明净上前几步,站到了杜晚枫的书桌前。
“我这次来,是诚心相求。”
“你这态度可不像是在求人。”
杜晚枫一哼,“还有我为什么要帮你?”
“私人恩怨暂且放到一边,恬恬她并没有得罪你,你难道就不能帮帮她?”
“如果是这事,那我无能为力。”
杜晚枫拿笔的手没停,从上而下一泻而过,字迹如龙蛇飞动,飘若浮云。
如果不是担忧张恬恬,这绝佳的草书还真值得好好欣赏一番。
许你一个承诺
“怎会无能为力?你这次不也请动他出山了?”
“虽然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但也不妨告诉你。他欠我一个人情,也只会帮我救治一个人,而这次的机会已经用完了。”
“你出面,总比我们出面更有用,羊大夫现在根本就不愿意见我。”
如果不是担心张恬恬的安危,如果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张明净也不会过来央求杜晚枫。
“天下名医不只羊大夫一个,你们大可以去试试其他大夫。”
病的人若不是张恬恬,张家唯一一个让杜晚枫有好感的人,他也不会跟张明净费这些唇舌。
“府里已经派人去请了,但恬恬的病不能再等了,我只能请羊大夫出山。杜晚枫,这次你帮我,改日你有需要,只要不违背道义我张明净定然竭尽全力为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