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问道,“若是和兴帝的反应连起来,就不会觉得流言扰扰了。人人都道庸王那次召见后脸色不好,并且庸王也被兴帝赶回了封地,还将庸国划小了,并且下诏,庸王无召不得回京。”
献恭听完后压住脸上的愠色,心头却豁然明朗,难怪庸国如此得小。
“原来如此。”
献恭喃喃道。
刘玄言毕后,太后长叹了一口气,瞬间眼眸里充满了泪水,悲愤道,“本宫那日也是见众王好容易聚在一起,正好一同乐一下,没想到会生出庸世子落水此等祸事。说到底,悠然有错,本宫也并非全然脱得了干系,毕竟是本宫的护卫不能及时救出世子,导致世子溺毙。庸王怪罪于本宫本宫也能理解,只是联手摆夷刺杀皇上…我对庸王有愧,庸王却想行天诛。可怜我们母子,孤儿寡母,容他人欺负到头上,如今连命都难保!”
太后瞬间泪如雨下,又急忙用帕子掩面拭泪,缓缓道,“今日若是没那个挡刀的丫头,明日恐怕要再办丧事了。此等忠仆,是皇上的福,也是大周之幸。”
献恭眼前明朗起来,面对眼前的众人,道,“庸王狼子野心,在匕上涂毒,夏茗姐姐如今还躺在晦元殿呢。”
“庸王因世子之过迁怒于本宫,勾结摆夷,行刺皇上,此等谋逆之罪万万不可赦!”
太后的脸从帕子中抬起,眼眸红肿,声音铮铮道。
“庸王有摆夷血统,兴帝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派庸王镇守庸门关,以达成大周与摆夷的友好往来。若是动了庸王,恐怕摆夷也…”
有人忧虑道,“动了庸王,势必是和摆夷撕破脸了,若是摆夷和百越联手…那我们…”
“联手?”
又有人轻笑一声,道,“平陵郡在我们手上,摆夷和百越如何联得了手?”
“撕破脸又如何?”
又有人道,“我们不是要和百越议和吗?正好可以联手百越灭了摆夷。毕竟摆夷和百越不是一个量的,百越难除,摆夷却容易灭。摆夷一灭,庸门关也回到了我们的手里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本宫。”
太后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手中的帕子冷湿湿的,道,“我大周一共九州十关,除了上川关和栾阳关在自己手上,阳阿关被百越所占,余下七关全在诸王的手上。姜王的羌关,梁王的渔阳关,庸王的庸门关,镇海王的钟灵关,汾阳王的昆仑关,燕王的燕门关和临江王的东海关。”
殿内的夜风吹灭了几支蜡烛,殿内的灯火霎时昏暗不明,太后看不清了众人的表情,但她继续道,“渔阳关和钟灵关这等沿海的关口可以按下先不表,燕王本宫信任,可即便如此,十关也有五关在他人手上,本宫实在是…”
“太后要收回庸门关吗?”
左相问道。
“左相,你对百越成功议和,有多大把握?”
太后问道。
“回太后,”
左相颔道,“依臣所看,百越与大周对峙良久,我大周国力强盛,没什么影响,可百越不同。百越小小一国,虽比摆夷大,可不过是大周两个郡的大小。这么些年的征战,百越国内已是废池乔木,烽火枯城了。依臣来看,成功议和,把握不小。更何况刘卿也不是吃素的。”
“太后,”
刘玄却突然问道,“可若议和不成功怎么办?对摆夷动兵,百越趁机进攻,势必会两线作战啊!更何况如今与燕国的关系,燕王抗击匈人,粮草马匹和铁器,势必要送一部分给燕国啊!”
太后抬眼瞥了一眼说话的刘玄,微微有愠,不说话等了半晌,才严声道,“不成功?那本宫就要一个祭旗的。”
太后停下后又道,“自然如果他们想要,送个公主也是应该的。至于摆夷,本宫决定要收回庸门关,若是摆夷有异动,便从百越那里撤军,先灭了摆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