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一个人独自呆着会多想,王姨就时不时喊她一起出去散个步遛个弯。
骆央央知道王姨的心意,就像今天这盘二人一起包的酸菜饺子,也都是王姨想让她开心。
藏在桌子下的手指一下接一下的弹着,骆央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新年的祝福刚才已经被她说过了,唠家常的话也被她喝汤时说完了,旁的她是真不知从何说起了。
二人唯一有联系的仅仅是因为言知,现在言知没了
冷不丁的又念起言知来,骆央央抿了下唇。现在的她早已不像之前那般脆弱不堪,面对过往的伤心事时她已经冷静许多。
她没有提那个没有人坐的位置上为什么还摆放着餐具,她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安静垂下眸子。
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寂静的空气,骆央央看向屏幕起身告辞,“抱歉言叔叔,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穿着靴子,骆央央将手机摁向手心,“有时间再来看您。”
推开的大门将大地呼啸着涌进她的怀抱,骆央央随手带上帽子,身后却传来别的声音。
安静了一晚上的男人叫住了她,“央央姐,请你等一下。”
虽已在记忆里看到过言初的变化,但猛一下骆央央还是有些没适应。轻咳压下不习惯,她扫去睫毛上的飞雪。
结实的犹如煤气罐般的身材已不见,男人圆圆的脸庞看着就很好相处,只是飞快眨着的眼睛透出他有些紧张。
“怎么了言初,是有什么事吗?”
骆央央轻声问着。
“央央姐,我想了很久认为还是要给你说一下。”
胖乎乎的身子在身前站定,“前些日子我收拾车库,发现了一个属于你的东西。”
“也不怕你笑话,小时候在窗边看见你和我哥一起骑车去上学我都可羡慕了。可那时我身体不好,没有办法和你们一起骑车。”
他笑了笑,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着很是幸福。
“那时言知哥总是安慰我说等我病好了就教我骑车,他还说他的车子很好骑到时候我一定很快就学会了。”
“可是他没有遵守那个约定。”
男人顿了顿,他的背微微弯着,然后没有阻挠的任由厚厚的雪花往身上裹挟着。
“再后来我幸运的治好了病,却再没等到那个机会。”
眯起的眼睛闭的更紧了,“所以我生过他的气,我气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更气他为什么这么难过也不和我讲。”
“那时的我还太过不成熟,等后来经历的多了也开始慢慢理解了。被病魔缠身的我辛苦活着已是难得,他只是不想再因为他的事让我煎熬罢了。”
廊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那个在数月前对他怒目横冲的人眼眶含着泪,粗粗的指尖递过来的东西薄薄一片。“在他的车梁包夹层里找到的,迟到了这么多年,也该物归原主了。”
“央央姐,我本来不想在这个喜庆的日子提起这个伤心事,毕竟也过了这么多年了。”
他的声音带着歉意,“但我觉得还是交到你的手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