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初说有本事放学后别跑一样,袁术就喜欢正面邀战他。
“主公,臣知道您与袁术曾经有过一段少年时光,但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您想一想袁绍的现状,他们这两兄弟,已经发展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您还是别以曾经的眼光,来看待现在的人了。”
众人纷纷劝说,为了让他们安心,曹操忙不迭点头:“是是是,你们接着说。”
“其实,以兖州现在的情况来说,能不兴兵最好还是休养生息,”
荀彧叹息道:“兖州的底气,到底还是不足啊!”
“是啊,这次李傕与郭汜又派来了个金尚,长安那边也盯上我们了。”
“金尚不是已经抓起来了吗?我可以为了名声不杀他,就这么幽禁着,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李傕与郭汜内斗不止,两人之间的利益纠纷哪里会就这样停息,要不了多久就会又掐起来。”
曹操乐观地说道。
针对豫州军兵临陈留,曹操对下属兵将们进行了一系列的调动,遣夏侯惇前往陈留的最南边驻守,顺便趁着敌军来之前在城外挖了些坑来,又布置了一些坑杀敌军的陷阱。
袁术嚷嚷着豫州要与兖州开战,曹操寻思地理位置,将自己所知道的大致地图框架给粗略画了下来。
“咱们兖州就像是一块马蹄,”
曹操自嘲道:“陈留地形往南伸出,济阴这儿却因山地限制,往北凹下去一块,袁绍所在的豫州最东面是梁,这块地方就像是一柄剑插入我们的腹地,以至于需要联合陈留与济阴两郡来抵抗来自梁国的进攻。”
于是他又派遣兵将,去梁国南面布置防护。
“敌人从梁攻入的可能性较小,那边山地较多,地形于我们防守有利,主公可以派人去镇守,但不必派遣过多,重点还是在陈留这儿。”
曹操手指轻点地图上的位置,沉重道:“梁之地形始终令我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郭嘉盯着曹操简易绘制出来的粗略图,提醒曹操道:“主公可别被袁术完全吸引了,只注意南面的进攻,兖州东面除了已经落入主公手中的青州,还有个富饶的大州。”
兖州的最东面,就是拥兵自重,世家林立的徐州。
“我们进行军力的调动,损耗粮草不少,今年的春耕势必受到影响,可能到了秋天,收成也会比前几年要少。”
“只希望今年别有什么天灾,否则官府粮仓中的存粮也会枯竭。”
“这一战,最多战到秋天到来前就必须要收兵了,只希望袁术来后,会顾忌后方秋收的情况而撤军。”
“何必说些涨他们气焰的丧气话,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有我们辅佐主公,还愁不能反守为攻吗?主公的实力并不比袁术差。”
六大谋士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郭嘉与戏志才争执,程昱与陈宫争执,你反驳我,我反驳你,场面一时有些闹哄哄的。
这个时候,坐享齐人之福的曹操会变成一个哑巴,作壁上观,由着谋主荀彧来和稀泥主持大局。
曹操看众人商讨,惊奇地发现,袁术两封战书竟然扰乱人心至此!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袁术那个人吊儿郎当的,说出口的话把他当做放屁就行了。就那放学后打架都要找来帮手的袁大公鸡,曹操一点都不怕和他互殴!
曹操了解袁术,聪明绝顶的谋士们,却一个个如临大敌,仿佛他是什么豺狼虎豹。
谋士们还安慰曹操:主公,虽然我们又穷又苦,但不是毫无胜算,您千万别灰心。
曹操越听越糊涂,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兖州很穷?我现在还打下了青州!”
陈宫小心翼翼道:“青州三十万军,近百万流民现在还靠着袁绍资助的粮草才能过日子。”
“兖州的粮仓确实比前些年要满了一些,可我们没有铁矿,没铁矿就造不出兵器,士兵们上战场总不能靠木头做兵器,”
荀彧执掌内政,最清楚他们库存中的兵器还剩下多少了。
“现在每一位兵卒手中发放到一份兵器,已经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极限了,青州的三十万军随主公迁徙来了兖州大半,他们的战斗能力确实不弱,可他们有些人,手中拿着的还是篱笆与锄头。”
荀彧忧心忡忡数着他们州的财政赤字:“今年的仗再一打,明年下属们的俸禄还能发放出来吗?”
“害,我还想文若在担心什么呢,铁矿与钱的事儿呀,这不还有……”
曹操自得的话一顿,突然之间收住了话茬,心虚的眼神飘忽到了别的地方。
六大谋士,六双眼睛齐齐盯住了曹操。
郭嘉挑眉询问:“还有什么,主公怎么不说了?”
曹操无辜回望:“没什么。”
戏志才道:“主公,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您还在隐瞒些什么,我们是您的下臣,也不会害你,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大家的呢?”
“事关兖州生死存亡的大事,主公却再三敛口,”
陈宫欲言又止,伤感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