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他口气严厉,非常不悦。
我淡淡道:“你搂着我,我睡不着。”
“……”
沉默半晌,他才道:“以前那个时候,我也是这般搂着你睡觉的,那时候,你好象还睡得特别安稳。”
我平静回道:“那时候,我记忆还未全部恢复,那不是真正的我。”
一听我这般说,轩辕的呼吸忽然急促而沉重起来,愤怒的一把拽过我的身子,面对着我的脸,低吼道:“真正的你,哈,我倒真是忘记了,恢复记忆的真正的你,便那样轻松写意的把尖锐的刀子送入一个对你爱恋宠信的无以复加的帝王心口,真正的你,还真是冷酷无情啊,明知道我要倒下去了,从此也许再见不着你,还要把我最后一点希望剥夺,抢了我手中的烟火信号……”
我忍着被他拉扯导致的身后的疼痛,尽量无视他悲愤的口气,平静道:“如果不是我,你不是早死了吗?”
他冷笑道:“那是你心里头内疚,惭愧了,所以在最后时刻心软了一下。现在,你是否很后悔那个时候没有杀了我?”
我静静看着他,看着这个似乎有些陌生的轩辕耀,心头泛酸,苦楚的无以复加。
可是,我依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让自己表现出一丝丝难受与心痛的表情。
我对自己说,怒清风,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期待些什么?
他恨你恨到骨血里,连人间最尊贵的帝王都不要当了,一门心思混入修者的世界,追你到门派里,你竟然还幼稚的期望着,他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你。
你,真是悲哀啊……
我对轩辕的问话,采取了沉默的态度。
他冷哼一声,道:“果然……”
我慢慢翻转身,此刻身体未复,精神也极度虚弱,再无力与他争辩什么了。
当时他贯穿我身体的时候,由于后头被扯裂实在太痛了,我记得自己申辩过几次,我说我没有骗他,我说我住的二师兄的屋子,修缮之前确实是个草蓬的架势,但是任凭我说几遍,他都是冷笑以对,说今后再不会相信我了,说就算那是草蓬又如何,他还是会找我复仇的。
从那句话开始,我便极力咬紧牙关,纵然身体被疼痛的汗水湿透了,也没有再向他解释一句。
既然他刻意找我复仇,我在他心里,怕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也不会高尚到哪里去。
他一直隐忍到现在,每天对着仇敌还要低头求教,没有发疯已经很好了,他又怎会轻易原谅我。
我,真傻
呵呵,真的,好傻……
我正式搬回了自己的居所。
为此,二师兄还特地飞过来问过我一次,我笑着说,老是麻烦二师兄不太好,再者,轩辕也需要我监督着随时指导,不然修者聚会那一日,他要是还不会使用飞剑,我可就惨了。
二师兄的眼神一黯,低声道:“小师弟,说实话,你是不是听到了其他师弟们的玩笑谣言,是以特意避着我?”
我“咦”
了一下,还真不知有什么谣言。
二师兄解释了半句:“就是大师兄来找我的那一日,你在我那里,我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我恍然大悟,接着道:“然后,大师兄就当真了,于是一不小心就宣扬了出去?”
二师兄点点头,见我表情讶异,有些疑惑道:“难道你不知道么?我以为你为这事生我的气,赶紧去找了大师兄,让他跟其他师弟们解释清楚了。”
我笑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若师兄希望再与我夜谈,等修者大会过了,我们再聚聚。”
这时,在里头自个摆弄旧飞剑的轩辕忽然哼了一声,摇摇晃晃地驾御着飞剑冲了出来。
那是别人送他玩玩的飞剑啊,有别人的烙印,他初学功法不能完全转化消抹或转化烙印,这样急切地想飞特别容易受伤。
我火大地一把拦住了轩辕,轩辕停不下来,一头撞进了我怀中,撞得我眼前金星乱冒差点站立不稳。
还好,没在二师兄面前出丑。
二师兄见我们抱在一起,有点尴尬,终于道:“那,你们继续忙你们的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我连连点头,想起那个清晨的事情,现在见着二师兄还是有点不适应,巴不得他早点走。
说到底,我最近其实有些避着他。
我把二师兄,一直当做我最亲近的好兄长来看待,便连姓氏都是一入师们便跟了他的姓的,但是如果他对我不是那种小师弟或者兄弟之间的感情……
我不知该怎办才好。
虽然经历了三次感情的创伤,但是我在这方面,依然幼稚懵懂如孩童。
容易受伤,容易辨不清方向,迷途绝望的痛苦,我已经不想再要,欠别人的,也已经在还了,所以,不要想太多最好。
耳朵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手一抹,竟然又见血了。
望着轩辕突然凶恶起来的脸孔,突然开始不规矩起来的双手和双唇,我知道今天的劫难又开始了。
傍晚的时候,我去了后山那个寻常几乎无人去的温泉,洗完澡穿上衣衫后,我在湖边不远处那颗高高的大树杆上刻下几条划痕。
做了几回,我便划上几道痕迹,有时候轩辕一次多做了几回,我也算他几次。
这种东西,不好放水,每次疼的都是我自己啊,怎么着都要算清楚的。
我还记得轩辕在第二次的时候,进入我身体后感叹了一句:“伤恢复的这样快,通道还是这样紧,好象是初次,不愧是修炼有成的半仙身体啊!唔,要不我再拔出来多撞几次,反正破菊后你很快又会恢复如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