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逃一般地出了单元楼,看到了还在路灯下站着的顾砚清。
他朝她走过来,却仍然只得到一句冷冰冰的:“离我远点!”
她现在没有时间去理会和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既然已经和高宴摊牌了,那么高云江和林惠很快就会知道。
怎么样以最快的速度拿回那些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东西,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安瑾没有理会身后一直跟着的人,直接打车回了老宅。
这一晚,安瑾屋里的灯亮了整夜,各种文件在屋里乱飞,电话更是一个接一个。
第二天一早,醉醺醺的高宴接到了高云江的电话,电话那边是杯盏碎裂的声音。
“高宴,你们他妈的在搞什么?立马给我带着安瑾滚回来?”
高宴还没来得及说他和安瑾之间的事,电话就被挂断了。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他烦躁地挠了一把头发,抓起车钥匙回了别墅。
别墅里,高云江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林惠则在旁边收拾着满地的碎瓷片。
“爸、妈。”
高宴进屋时喊了一声,林惠一个不注意,手指被碎瓷片划破。
顾不得自己的伤口,她着急地站起身看向高宴身后。
“安瑾呢?”
高宴咽了下口水,最终选择了隐瞒。
“分手了。”
“什么?”
高云江和林惠同时惊呼。
“到底发生什么了?婚都订了,还能说分手就分手?你赶紧的,打电话把她给我叫回来!”
高宴掏出手机,将电话拨了出去。
冰冷的女声,他并不确定,自己是被安瑾拉黑了,还是她真的关机了。
他颓废地往沙发上一瘫,将手机扔到茶几上。
“要叫你们叫,我叫不回来。”
高云江被他的态度激怒,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抽在他的脸上。
伴随着林惠的尖叫,高宴的头被高云江死死地按在茶几上。
“你他妈看看,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高宴头晕目眩地睁眼,看到眼前的那份文件。
一份律师函。
他慌乱地挣脱高云江的辖控,拿起那张纸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
是安瑾委托律师提出的诉求,要求收回栾大的香氛实验室和那几间工厂。
往后翻了几页,甚至还附有当年实验室的捐赠建设材料,工厂的土地流转合同,以及安怀远早就立好的遗嘱。
这些材料,都能证明,实验室和工厂都归属安怀远所有。
而安瑾,是安怀远遗嘱中指定的唯一继承人。
高宴的手开始发颤:“不可能的,爸,你们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不可能因为要和我分手,就要和你们撕破脸。
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把她抓过来,我要问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
下一秒,高云江的手机响了。
短短两分钟的电话之后,高云江的脸色更差。
他一把将手机摔倒了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飞溅。
“安瑾已经找媒体发了声明,她和你已经分手,从此以后和高家也不会再有半点关系!
她会向高家支付一笔抚养费,用于回报我们这些年对她的照顾,同时也会遵循安怀远的遗嘱,收回目前由高家代管的实验室和工厂!”
满室寂静之中,高宴的头脑在瞬间变得清明。
什么顾砚清,什么出轨,这些都不是安瑾的目的。
她最终要做的,是收回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