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男人惨叫一声,条件反射地松开手,他爬了一半,一条腿刚跨过车斗护栏,一条腿悬空,那只手一松,整个人失去平衡,朝后摔下去——
苏海棠眼疾手快,把脚边一块棱角分明的碎石踢过去,力道控制的巧妙,那碎石正好停在他后背着地的地方。
男人脊椎骨正好摔在那块碎石上,紧跟着又是一声惨叫,疼得表情狰狞,根本爬不起来。
这男人从一只手扒上拖拉机护栏到摔倒在地不过须臾,那领头的男人却早已反应过来,飞奔过来一拳朝着苏海棠的面门,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难怪能当领头人,果然人狠话不多,苏海棠感叹着,身子原地连续转了两个圈——
第一圈成功躲过男人的攻击,手中的竹条也同时朝着男人的后背抽下去,这一下看着挠痒痒似的一下,却将男人直接抽的整个人失去平衡,身体前扑向拖拉机,头狠狠磕在车斗上。
紧跟着第二圈她纵身一跃,飞起一脚踢在男人腰眼处,再优美落地。
男人壮硕的身体好像断了线的风筝,竟然被她踢飞出去七八米,摔落在地后又朝前滑了一段,粗糙的石子路擦破了男人的衣服和皮肤。
剩下三人在流里流气男人爬车时也走过来准备上车,可瞧见男人被打又站在了原地,待看见领头男人被踢飞出去直接傻眼了,原本要冲上来帮忙的念头荡然无存,很没有义气的转身朝着来处的山林逃跑。
苏海棠并没有追,她从那流里流气男人身上扯下麻绳,把这男人双手双脚绑在一起,再走到领头那人身边,见他额头青紫,双目紧闭,应该是刚才撞头昏迷了。
揪着男人的衣襟把人提到拖拉机旁,用同样的方法绑好,男人大约撞得不轻,任凭她折腾,始终没醒。
旁边流里流气的男人全程目睹苏海棠单手提人,还是个一百多斤的男人,心里头那点儿逃跑的侥幸烟消云散,他悔啊,要不是双手被绑,他恨不得自扇耳光,学啥不好,学人家路霸抢公粮,结果头一会儿干就偷鸡不成蚀把米,
还让一大姑娘给抓了,丢死人。
“大姐,”
男人忍着后背的疼痛央求,“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上有老父老母,媳妇体弱多病干不了地里的活儿,五个孩子张着嘴等饭吃,实在没法子才想问好心人借点儿粮食——”
“谁是你大姐?”
苏海棠翻了个白眼,一把扯下男人的面巾,“你都三十好几了吧,我可没有你这种年龄又大,又满嘴跑火车的弟。”
“不叫大姐不叫大姐,小妹——”
男人连忙改口,可刚叫出来又被苏海棠瞪了一眼,想了半天,才道,“女侠,女侠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我放不出你这种屁,等着吧,一会儿人来了送你们去公安局。”
苏海棠毫不心软。
“求求你了女侠,”
男人一听要进公安局吓出了一身冷汗,“我们都是第一次,我们不是存心的,我们不是也没抢成吗,还,还被你打了一顿。”
“咋啦,第一次咋啦,没抢成咋啦,你们不该打吗?”
苏海棠用竹条指着男人的嘴巴,“把嘴巴闭上,再话多我抽你嘴。”
被竹条抽中手背的疼痛刻骨铭心,男人一听这话立刻紧紧抿住嘴,目露恐惧地看向苏海棠。
这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远处驶来,停在拖拉机后头,苏海棠站起来看,是那辆送罗娟娟去村里的车。
车门打来,文跃进、林卫国从车上下来。
“这是咋回事?”
林卫国看到被绑住手脚的两人,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