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棠想晚点走,确定这祖孙俩独自待在首都没问题才能放心离开,住了几天,她发现没什么不妥,沈池渊上下学不用人接送,回来陈婶子已经做好了丰盛的饭菜,衣服什么的有洗衣机,袜子内裤鞋子之类的他早都自己手洗了,也不用麻烦陈婶子。
白老爷子也确实如他所说的,在沈池渊上学后,他就开始和曾经的友人联系聚会,去公园打打拳练练剑,和有人下棋钓鱼,或者去茶馆听听戏,倒是比在江城时心情更好了。
既如此,他们也没什么顾虑,商量着离开,临走时,苏海棠陈婶子五千块钱,交代有事情一定先给他们打电话,当初修葺房子时,她专门按了座机,就是方便两边联系。
陈婶子原本不肯要钱,白老爷子劝她收下,她这才拿了。
苏海棠要给白老爷子钱,白老爷子也没拒绝,收起来想着以后都给孙子。
临走时,她给了沈池渊一些钱,让他平时买学习资料和学习用品,衣服鞋袜如果有喜欢的也可以自己买,但这些向来都是苏海棠给他置办,虽然离得远了,但也不是不见面,再说她买了也可以快递过来,倒也方便。
苏海棠两口子离开那天沈池渊要上学,并没有来送俩人,白老爷子和朋友约了听戏,自然也没有来,原本陈婶子要来送,苏海棠拒绝了。
俩口子来到火车站,苏海棠心里空落落的,沈毅见媳妇情绪低落,便道:“就咱们俩人,你想去哪儿玩?”
“什么?”
苏海棠一时没反应过来。
“旅游啊,”
沈毅道,“这么些年咱们也没单独出来玩过,趁这次机会,我陪你四处走走,想去哪里?”
苏海棠还真被他说动了,想了想道:“咱们爬泰山去吧。”
“泰山,行啊。”
沈毅还没爬过泰山,自然立刻答应了。
“我们做飞机去山东吧,火车太慢。”
苏海棠道。
“都听你的。”
沈毅为了讨媳妇欢心,自然什么都是媳妇说了算。
俩人又坐车去了飞机场,买了最近的一趟飞往山东的飞机,在候机室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登机。
当天便到了济南,泰山在泰安,可惜泰安没有飞机场,俩人只能先到济南,再从济南坐火车去泰安。
抵达泰安时天色已晚,天空下起小雨,俩人都担心明天这雨停不了,可来都来了,只能先找宾馆住下,准备明天看天气再定爬上的事宜。
第二日雨停了,两人起了个大早,先跟前台询问了购买登山用品的地方,又搭乘出租车过去买了帐篷,登山棒,以及食物和水等用品,准备妥当,这才坐车千万泰山。
苏海棠上辈子去过泰山,沈毅倒是头一次来,今日天公作美,晴空万里,瓦蓝的天空下是巍峨青翠的泰山。
沈毅仰首望去,极顶云雾缭绕,十分壮美,心中不由感叹,不愧是天下第一山。
此时九月初,爬山的游客并不算多,两人早都说定要徒步上山,在山顶住一晚看日出,故而不急不缓地往上走。
起初还好,两人脚步轻快,可没过多久便感觉到累,为了储存体力,俩人并没有勉强往上爬,但凡觉着累便停下了坐下休息片刻,喝水补充体力,如此走走停停,到了中午也不过走了全程的三分之一稍多一些。
按照这个速度,恐怕夜里才能到山顶,可随着山势增高,体力消耗,越往上人越疲累,若是天黑继续上山恐怕有危险,俩人商量后决定加快速度,争取天黑前到达山顶。
吃过饭补充体力后,俩人继续爬山,为了赶时间,俩人规定没往上四十分
钟休息五分钟,并且定了时,如此虽然累,但有了目标,爬山的速度大大提升。
山上风景优美,绿树成荫,溪水潺潺,林间有各种鸟类的鸣叫,风景委实优美,让人心情舒畅愉悦,身体的疲累倒是消解了不少。
晚餐时间,山顶近在咫尺,俩人一商量,干脆先不吃饭,坚持爬到山顶再吃,于是相互搀扶着到了山顶,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下。
太阳下山后,天不久便要黑了,俩人虽然疲累,却坚持先搭帐篷。
沈毅当过兵,选位置搭帐篷在行,基本没用苏海棠怎么动手,便把帐篷搭好了。
此时天色已黑,玄月挂在天边,漫天繁星璀璨,俩人席地而坐,对着漫天繁星简单吃了晚餐补充体力。
夜里温度骤降,两人用过晚餐赶紧钻进帐篷穿上防风衣取暖,明日一早要看日出,沈毅定好表,搂着苏海棠早早睡下。
爬了一天山,坚持每日晨跑锻炼的沈毅并不觉着身体不适,苏海棠就不太好了,躺下没多久便浑身疼痛,尤其是双腿,夜里竟然疼醒了,沈毅心疼,给她做了按摩,这才缓解不少。
这般一番折腾,没多长时间便要起来等着看日出了,两人干脆也不睡了,起来简单吃了早餐,看着天边等待太阳升起。
六点半左右,天边泛出鱼肚白,天色不知不觉亮了起来,渐渐的,那天地交界处染上了浅浅的红晕,丝丝缕缕,不断扩散,加深,潜移默化地接连成片。
突然之间,那成片深深浅浅的红和昏暗的大地连接处跳出一轮红日,虽然只冒了个头,却在顷刻之间射出万千道金光,天空霎时亮了,璀璨的光芒铺满天际,给大地万物披上了一层暖色的光,原本灰黑色的世界突然被染成了五颜六色,世界万物像是从静止状态猛然恢复了生机。
“好美——”
苏海棠目不转睛看着正冉冉升起的红日,忍不住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