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萱没话找话地问道:“将军平日里都爱做些什么?”
她的声音其实不小,不过被呼啸的风声吹散了许多,传到云昭耳朵里,只剩下清清朗朗的一句。
“骑马,打仗。”
云昭说这话时也不看她,只是凝神瞧着前方的路。
“除了这些呢?”
“没了。”
“那将军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嗯?”
云昭这才转过头,表情看上去很是疑惑。这是个什么问题?好拙劣的没话找话,骆萱她不是知晓自己是女儿身吗?
不过既然公主当面问了,那她也没有不答的道理,她刚想说没有,话到嘴边却转了一个弯。因为她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她哥哥的心上人,那位红衣飒沓的京中女儿——凌千秋。
云昭便点头头,答道:“有。”
“那她,什么样子?”
不过云昭形容不出来凌千秋的样子,在印象里,她对千秋的认识都是从哥哥嘴里听来的。云骁说,她小的时候很勇敢、很洒脱,让他很是欣赏。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兄长身死,千秋也囿于了逃不开的家族纠葛,为了她父亲的面子委曲求全着。
云昭笑了笑,她说起多年前凌千秋的形象:“勇敢、洒脱,喜欢穿红衣服。”
骆萱也笑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袭红衣,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这样会说话,喜欢将军的女孩应该有很多吧?”
这话总觉得哪里奇怪,不过云昭也不太在意。总之不过是这位骆萱公主想跟她说话,又不好提及她的真实身份罢了。谁知公主的下一句话才真是让她傻眼了。只听见公主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朗声问她:“那将军愿意做我的驸马吗?”
云昭懵了,他们北狄人是脑子不太好还是说话不过脑?这话在场的人可都听见了,甚至连长王殿下都从马车里头钻了出来,准备窃听第一手情报。
不光是长王殿下,金崖也缓下速度在不远处悠闲地骑着马,似乎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就连代望山都投过来一丝担忧的神情,更不用说顾文若了。
这是什么招数?弟弟求婚不成换姐姐来吗?云昭压低了声音问她:“骆萱,你想干什么?”
“我想逗你开心呀。”
骆萱身上的珠串随着骑马的动作上下起伏着,她的笑意是真切地露在脸上,一点也不假。她的发丝随风飘散着,随着马背的颠簸,她头上叮铃作响的珠串和那只突兀的木簪打在一起。簪子摇摇欲坠,连同上面的玉兰花也要坠落下来。
云昭开口提醒道:“公主殿下,簪子要掉了。”
闻言,公主立时敛去了她的笑容,忙去扶那只簪子。果然,差一点就掉了,她虚惊一场,缓了缓步子,仔细地贴身收好。她的头发散落下来几缕,衬得她的面容又多了几份柔和的气质。
“一会儿我给将军看簪子,将军可以做我的驸马吗?”
“公主这么说的话,我还是不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