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藻宫用了午膳后,谢迟便同接小孩儿似的,来将谢宁姝接回东阳巷的小宅。
而因谢宁姝再次拒绝见太后,尉迟苍已被迁怒,跪在慈宁宫正中。
一旁的宫人低头紧抿口唇,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他四周已是一地碎瓷片。
“糊涂东西,这等私密之事非要去画舫上做?你脑子被狗吃了,怎会如此不小心?”
太后骤然又砸了个茶盏在他脚边,满口污秽丝毫不像礼佛之人。
“如今不过是仗着谢迟那个阉狗的势,竟也敢不来见哀家,这就是小辈的规矩?”
尉迟苍敛眸,脸色阴沉。
“且你为何要去当街堵她,还让她用香炉给打了一顿,你脑子里面是长了什么还是缺了什么,怎么做出这等傻事?”
尉迟苍眸色阴冷下来:
“那还不是皇祖母您出的主意,让孙儿将药下给她,让她失身,将来也好拿捏。”
“那也是我让你和谢婉***裸一起掉进水里的吗?”
太后大怒,“早先哀家就说过,倘若喜欢,大可以等日后成亲之后一顶小轿抬到王府去。
你在家里想如何便如何,成亲之前万事一定小心,可可你又是怎么做的?”
“哀家看就是你这个王位坐的太过稳固,让你得意忘形了!”
“皇祖母!”
尉迟苍泛起冷怒之色。
可一瞬间便想清自己已被谢贵妃厌恶的处境,生生压下心中不甘,闭眼缓和许久。
“那药性太烈,我同婉儿只不过是粘上了一点,便情难自制。
如今咱们应该想的是,为何谢宁姝吸入了那么多,却还能同谢迟从同一个画舫上下来。”
“她在去见谢迟之前,是否还见到了谁。”
因他同谢婉之事,谢宁姝便耿耿于怀,不肯松口,可他心中明白,谢宁姝也未必干净。
谁知那谢迟是否用了什么其他的法子帮她解决。
太后越听越荒唐,指着他鼻子怒骂:
“莫要以为所有人都同一样存了龌龊心思,那药并非没有解药,谢迟一个太监能做什么?”
“如今你有空在这同哀家犟嘴,莫不如想想怎么才能守住这个钱袋子。”
想起王坚空跑两次,太后便觉懊恼非凡。
她是整个大邑最尊贵之人,即便并非皇帝生母,也得他多年敬重,从来没有人敢忤逆。
可这个谢宁姝竟一连拒绝她两次。
“孙儿也正是不知还能有什么法子,才来寻了皇祖母。”
尉迟苍跪的膝盖生疼,可唯恐将太后也给惹恼,只得咬牙忍着。
“那日在谢家,口不择言帮着婉儿说了几句话,她便记仇至今,孙儿想去寻,拖着挨了板子的身子,她如今也不肯心疼了。”
“从前她便小心眼,见孙儿同寻常女子说话都要吃醋许久,如今孙儿当真不知应如何是好。”
“她如今还同你生气,亦是因心中有你,从前那般将你放在心上的人,怎会因这点小事,当真放了这么好的亲事。”
太后眉眼间也透出不耐,心说谢宁姝不识好歹。
尉迟苍虽非谢家亲外孙,可如今早早封王,想要什么样的女儿为妻都能寻到。
太后原先便觉她太过闹腾,可架不住谢太尉举荐,且宁太师当初确实也留下颇多人脉和财物。
否则他也不会最早封王。
太后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厌恶。
若非还有点用处,她怎会同意这门亲事。
门不当户不对,高攀了她的阿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