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微笑着,递上一封辞职信。
“我没要你辞职啊。”
合伙人连连摆手,“云想,你是我们所的人才。”
“我刚忙完手头上最后一个案子,进律所以来,我尽心做的每个case都有圆满的结果,这对我来说很足够了,我想休息一段时间,然后换一种体验。”
合伙人担忧地看着她:“你父亲”
云想坦然地说:“他是他,我是我。”
曾经她很焦虑想成为父亲一样优秀的律师,当那个她理想中的父亲的幻影破灭后,她的执念也消除了。
就算云峰没有出事,他的荣耀和成功,也只是属于他个人。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云峰在法律界的人脉关系错综复杂,与他亲近的想要拉拢、庇护云想,与他敌对的则排挤她。
恰好高译从纽约向她发来一份工作邀请,内容是她有兴趣的,她决定回到启程的地方,重新开始。
临走前一周,云想陪着陈依去逛街。
为了父亲的事,陈依满面愁容,她对云想的抽身感到惊讶:“想想,你说走就要走了吗?你爸爸以后到底怎么样,我们都还不知道。”
“妈妈,爸他已经有了最好的律师,我的水平不比他高,留在这里没有用。”
“你,是不是还在怪你爸爸?”
“没有。”
云峰出事,陈依六神无主,律师是云想去联系的,这是她作为女儿的义务,但除此之外,她爱莫能助。
没有责怪,也没有原谅,她选择静默地旁观,父亲这个命运的野心家最后的得失。
“有时候,我觉得你和你父亲不像,有时候又很像。”
陈依笑着摇了摇头,“你刚才说话这股子冷血的劲儿,就和他一模一样。”
云想无言,挑选着适合母亲的衣服。
陈依进去试衣间,她在店内闲逛,却意外看到了章玉蕴。
她惊了一下,到底没有避开:“阿姨好。”
“嗯。”
章玉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和卓序,怎么样?”
很少有人能接住这么直白的一问,尤其是在明知道长辈不喜欢自己的情况下。
云想既没有辩解说,我和他早就分手了,也没有捍卫,请求章玉蕴的同意。
“不知道呢。”
她不卑不亢道,“阿姨如果好奇,不如去问他。”
问他?
在餐桌上,章玉蕴提起这句话,卓序声色未动,执筷的手微停了停。
云想从国内消失得快而彻底,仿佛毫无留恋似的。
“现在我还回答不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