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勉力支撑起来,额头上出了汗:“妈妈,今天我的腿是有点痛”
卓序轻拍他的肩膀:“我背你回去。”
云想惊讶:“你?”
少年过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身上沾满了污浊泥沙,而且卓序养尊处优,她不太信他做得了护工的事。
卓序平静地摘下手表,将人背到了身上:“走吧。”
云想有注意到那只极昂贵的手表,他随意地摘下来,只是为了不使手表硌到少年受伤的腿部。
她抿了抿唇,跟在他身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卓序侧眼看她:“我背的又不是你,你说什么谢谢。”
已是黄昏,暮色的渲染下,卓序冷邃轮廓勾出浅金线条,望着她的眼瞳趋于柔和,云想恍惚一下。
“那我收回行了吧。”
七点半,天色暗下,她和卓序走乡间窄路,回到外婆家。
听说家中来了贵客,七大姑八大姨都过来吃饭了。
云想到了被催婚的年纪,回来就避免不了。
碍于她性格强势有主见,亲戚们都不敢催得太过分,只明里暗里、旁敲侧击。
她的二姨,怎么说都不相信卓序不是她男朋友。
云想饭前去洗手,二姨追过来:“想想,他要不是你男朋友,为什么千里迢迢来找你?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和二姨说实话,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云想实在被问烦了,逆反心理,直接回:“好,跟您说实话,我们是pao友,满意了吧?”
二姨的下巴都要给她惊掉:“你说什么?”
云想知道二姨思想保守,只能接受以结婚为目的的那种恋爱,刻意解释得很明白:“就是只上床,不对彼此负责的那种关系。”
二姨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想想,你个姑娘家家的唉!”
二姨满脸沉重地回到了餐桌,看卓序的眼神,从满是欣赏,变得充满怀疑。
有钱长得帅,但是搞不正当男女关系。
越看越觉得,他不是白马王子,而是欺骗身心的渣男。
云想语出惊人后,觉得长辈的反应古板得可爱,当然最重要的是,世界清净了,她不再被问那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晚上,在一楼的卫生间洗完热水澡,云想踏上楼梯,走回三楼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是否故意,家里人给卓序收拾的房间在她隔壁的隔壁。
经过的时候,他的房门自内而外打开。
她想要无视他,连晚安也不说,径直走过去。
云想这次回来,带的衣服不多,睡衣是侄女借给她的,白色珊瑚绒,帽子连着两只长长的兔耳朵。
卓序在门边,扯住其中一只兔耳朵,剎住了她的脚步。
云想转过身,正要问罪,他轻轻开口:“你今天和你二姨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心道不妙,但强装镇定:“我没必要和你交代。”
走廊里,暗光和她浴后的香气在浮动,云想的头发是湿的,眼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