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自顾自地输出,但在返回公寓的路上,卓序沉着脸,一言不发。
迈进家门,她边伸手去开灯,边奇怪道:“你怎么了,一直不说话?”
下一刻,整个人的身体被卓序抱入怀中,他埋在她脖颈间,手臂在她的腰后逐渐收紧。
云想有些透不过气来,这是卓序第一次如此紧密地抱着她,但她没有挣扎,抬起手,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背:“卓序,你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像夜晚一样低沉:“想到了你有可能会消失不见,哪怕这种可能性,只是瞬间的感觉。我好像还是,无法接受。”
卓序曾经觉得,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没有任何借口,他会接受所有的结果。但自从失而复得,他已经不可能再接受失去她。
云想心中一涩,回抱住他:“我不会不见。”
她的语气很认真,像给予他一种承诺,“只要你还在,我就会在。”
暗沉的、所有的喧嚣归于沉寂的夜晚,卓序凝视着云想的眼睛,轻而郑重说了三个字。
云想怔了好久,内心有海浪的声音:“你不像是会这么说的人。干嘛在这么混乱的今晚上说,不应该有一个更正式的场合说吗?”
“它并不是只能说一次。”
卓序道,“想想,我知道你的疑虑其实还存在,但,请你相信我。”
云想心弦一动,她故意唱反调:“如果我不信怎么办?”
卓序微笑:“我会让你相信我的。”
她弯起一双眼睛:“好。”
从前只有一个人做的事,如今变成了两个人,并非形式上的成双,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另一半。
随手在备忘录里记录心情的时候,云想质疑了自己使用另一半这个词,毕竟,某个人好像还没向她求婚。
过生日的前夕,她和卓序一起去看了她最喜欢的音乐剧《路德维西二十》。
演出结束正是傍晚,她和卓序牵手散步到中央公园:“我们好像是第三次一起看这出音乐剧了。”
上一次看完,回到住处,进门之前,卓序在她耳朵旁边念了其中一句台词:
“kaltesterneundherzendvonaschezudeckt”
(冰冷的星。我的心是一片灰烬遍布的荒原。)
但那时她还不知道,这句接近于他的内心。
走到德拉科特钟下。
云想抬眼看向钟楼上的铜铸动物雕像,冬令时的六点整,天色已暗,今天的最后一次,音乐旋律由上方飘下来。
她又望向卓序:“你知道我昨天发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