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括自己坐车到医院的时候骂骂咧咧放话,要裴渡好看。
裴渡背上受了些轻伤,手臂淤青了几处,本来擦点药就能回学校继续上课的,他小爸大惊小怪,硬逼着他卧床休息,然后坐在床边擦着虚无的泪,对他嘘寒问暖,端茶递水,逼着他吃各种营养餐。
搞得他不是打了架,而是刚生完孩子坐月子。
他小爸怕他跑,还特意雇了两个退休的特种兵盯着他,就这么硬生生在床上待了一周。
外界传的就更离谱。
传黎括和裴渡两个人打完架,俱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
……
“同学,方便借一下你们那半打卷子吗?”
闻凇意也不想啊,但临时抱一下佛脚总没错的。
beta很爽快:“没问题啊。”
前桌beta取了一沓厚厚的英语测试卷递给闻凇意。
闻凇意大概翻了翻,前桌beta成绩很优秀,但是靠努力跟上的那种优秀,他的测试卷卷子就没有一处是空白的,复习的知识点做的笔记非常详细。
这倒是方便了闻凇意,他正好缺的就是笔记内容。
就在闻凇意努力梳理复习内容时,大少爷又不乐意了,他先是用那双矢车菊蓝眼眸来发射情绪,但没有效果,因为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的某个beta完全不搭理他,大少爷并不服气,改用手戳闻凇意肩膀,直白地发泄不满:“喂,你到底是来陪我的,还是来考状元的?”
裴渡声音不大不小,并未刻意压低,前后几桌都能听到。
纷纷竖起八卦小耳朵,专心听八卦。
闻凇意不吃他这套,好脾气抓住他手按在桌面,怕他再闹腾就没有松开:“别闹啊,让我看完。”
裴渡:“……”
手犹自挣扎着,闻凇意在心内无奈叹了口气,心说,这alpha还挺难哄,他握得紧了几分,人也靠近了裴渡几分,耐心解释,声音很轻,口鼻间的气息,如微风拂过裴渡耳廓:“裴渡,我喜欢学习,你不要打扰我,我们说好了的。”
闻凇意喊的不是裴少,没有了戏谑、拿腔拿调,那声裴渡,咬字清晰稳重,听着有几分可爱。
一个beta撒什么娇啊,裴渡拽拽“哼”
了一声,旁人听不清闻凇意说了什么,但从裴渡的脸色来看,应该好听不到哪里去,都战战兢兢,随时做好撤离战场的准备,谁知这位拽上天的alpha,暴躁的灵魂隔着俊美的皮囊剧烈挣扎了一下,又憋屈地躺了回去。
手还是任由闻凇意继续握着。
毕竟还是藏不住事的年龄,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班上时不时有同学回过头看闻凇意几眼,闻凇意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里,什么样的目光没有接触过,更何况是眼前这些单纯好奇、不带任何恶意的目光。
他顶着那些好奇的目光,岿然不动埋头吸收要点,唇瓣时不时触碰,裴渡视线在他嫣红的嘴唇停留了一下,又挪到了两人交握的双手上,没再作妖,反而趴在桌子上,看架势打算睡上一觉。
相对于最后一桌,一人埋头学习,一人无所事事,前面的同学们几乎炸开花,只不过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罢了。
沈郁被没收了手机,正百无聊赖,难得慢腾腾掏出自己做的笔记,也打算临时抱一下佛脚,一个纸团就这么从天而降,砸到了他桌面。
沈郁打开,那字跟狗刨过似的,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宋宁帆扔过来的。
【这个beta不的了,不的了,你看他把渡哥驯服的服服帖帖的。】
【我还从没有谁敢这么握着渡哥的手,还没有被打飞出去的。】
沈郁瞄了一眼,提笔刷刷刷,又揉搓成一团,原路返回。
宋宁帆还以为沈郁能有什么高见,搓了搓手,期待的心情比拆盲盒还激动,双手小心翼翼打开纸团——
【有八卦的空闲,不如把你字练练,你他妈还的地得不分。】
宋宁帆:“……”
他一笔一划,慢慢写。又把沈郁圈出来的错别字,纠正了,重新给沈郁扔过去。
沈郁打开,一脸无语,因为那货写着——
【这个beta,不得了,不得了,你看他把渡哥驯服得服服帖帖的。】
沈郁现在倒是对裴渡对待闻凇意的态度没多大兴趣了,他更感兴趣宋宁帆这连小学生都不如的水平,究竟是怎么考上高中的,不应该分流分走了吗?
十分钟后,即将要进行课堂小测试的英语老张腋下夹着一小打卷子,手上保温杯,架着一副欲掉不掉的眼镜,踏进了教室。
他先是习惯性慢悠悠拧开保温杯呷了一口,也没发现班上多了个学生,径直把卷子摊开,随意分成了四份,让坐在第一桌同学拿去传:“哪一组要是试卷多了,就分给别的组啊。一人一张,没有多了。”
闻凇意一听这话,悠悠然地想,卷子就让裴渡做,摸摸这校霸的底。
傲娇alpha,轻松拿捏
闻凇意打定主意后,把试卷递给裴渡。
闻凇意从小就很聪明,小学开始,就各种竞赛,证书奖章奖金拿不停,他扫了一眼卷子,发现对他来说,哪怕是高二的内容,也并不难,再结合从前桌beta给的复习笔记临时抱佛脚,不说满分,大概能七七八八不拖后腿。
他扫了眼坐在讲台上,抖了抖报纸、悠哉喝茶的英语老师,把笔塞到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的裴渡手里:“来,你先把这张卷子写一下。”
那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你起来一下,我上个厕所。
已经闭上眼睛、打算睡死过去的裴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