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着实意味深长,简欢不敢细想下去,所以她选择装傻。
边伯贤很有耐心,由着她逃避。
“边伯贤取餐!”
田天大喝一声。
那名字在店里回荡,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边伯贤起身去取奶茶,他还是没有松开简欢,到哪儿他都牵着简欢,那手不肯松开,人和人挤着,但他们没有一刻分离,简欢非常奇异地感到了一种、一种被控制、被主导的安全感。
自己当真是无药可救,没安全感到这种地步了吗?简欢暗暗地垂头丧气,自嘲着。就这样被人一牵都觉得心里暖和,可不是缺爱。
但没办法。她又抬起头偷看了边伯贤一眼,他的后脑勺圆圆的,后脖颈白皙干净。之前没有人这么紧地抓着她,好像她多珍贵多重要,就连父母都没有这样,记忆里都是她拽着他们的衣角,生怕自己迷失在人流中。
简欢的眼神有些恍惚。
边伯贤回过头来了,他们对上眼神,她眼里的情绪还来不及掩藏,她毫无伪装,就像是一只忽地被阳光晒到眼睛的兔子,简欢心里一慌,想后退却被拽住了。
“是觉得挤吗?”
他伸出手臂将她和拥挤的人群隔开,几乎是拥着她走,眼睛里是真诚的担忧,“不舒服吗,欢欢?”
简欢摇摇头。
很安全,她觉得。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不知是否是因为美色所惑,她的大脑不再会因为边伯贤的亲近而成没信号的电视,不会眩晕,也不会看见一片灰色的雪花,耳朵里没了嗡嗡声。
单独相处时,他让她觉得危险,但现在因为庞大的人群,他让她觉得安全。
“学长你,知道我……不行吗?”
他们走出热闹的店里,简欢才轻轻地出声,她捧着边伯贤给的奶茶,不是很冰,因为边伯贤说了去冰,而且边伯贤添了杯套。
边伯贤拽着她的手,那么多人看着,他还是拽着她,听她问他就回答:“猜的。”
迎面走来三三两两结伴的年轻人,他牵着她,不躲不避地走,于是那些人纷纷为他们让道。
“我看到过,不能坐电梯,不能去食堂,和男生不能同席,不排很长的队伍,在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他不知自己语出惊人,平淡地说着,“你很怕人,特别是男人。”
简欢愕然地看着他。
边伯贤的眼睛在路灯下熠熠,他的语调缓慢、字字清晰:“那天新生报道,我也去了。”
他笑了笑:“你们院就在我隔壁棚子,你突然从队伍里跑出来,我看到你了,你都快排到了,九月份那么热,但你选择重新排很长的队伍,满头大汗,我在想为什么。是因为原来的队伍是一个学长负责接待,而你怕异性,是不是?”
简欢震惊地无以复加,听起来,自己好像一入学就被盯上了,可自己什么都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