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眼里,才出美人。
季如烟笑中带泪地问他,“阿声,你哭什么?”
裴之声用手背抹去不知不觉落到下巴的泪,笑道,“你不也哭了。”
他朝她走来,一共五步。
五步的距离,二十九年。
轻柔的钢琴音加入到和弦中,他们终于相拥。
“好美啊茵茵。”
他浅吻季如烟的耳垂,拥抱许久,才舍得放开她。
季如烟接过捧花,在众人欢呼声中,挽着裴之声的胳膊,朝宣誓台走去。
季珩拿着话筒,为了完成他的主持任务,强忍着眼泪,展开一封长长的,手写信。
“这封信,其实很早就开始写了,我夫人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写了两个多月,她说我实在愧对语文老师的名声。”
言笑坐在台下捂着嘴笑。
“提笔简单,落笔难。我很想回顾如烟与阿声的恋爱历程,我很想告诉大家他们走到今天有多么不容易,我也很想从一个父亲的角度,给予这对新人最最诚挚的祝福。”
季珩的尾音颤抖,“可是我想得越多,能表达出来的字句就越短。”
“大概是文字不足以倾诉我澎湃的情感。”
季珩说,“所以我的发言也很简短。”
“如烟这个孩子,懂事听话,从小就没让我跟笑笑费什么力气,她总是习惯性自己去解决很多生活中的难题,作为父母,我们很心疼。好在后来,她遇到了阿声。”
季珩抬眼和裴之声对视,笑了笑,接着说,“阿声和如烟的性子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我们也没想到他俩能走到一块儿。”
台下又是一阵笑声。
“我们这一代人,在择偶上,有些是没法挑,有些是身不由己,当然我不是在说我跟我老婆,在此声明。”
“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这一辈的年轻人会遇到很多诱惑,能在这些诱惑中坚定地选择一个人,从一而终,似乎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可是如烟和阿声,却能够在经历各自的风雨后,再次相拥。”
季珩顿了顿。
“再大的风雨也没改变他们善良温柔的本质,这何尝,不是一种伟大。”
“所以,愿上天怜悯这份可贵的感情。”
季珩的泪终究砸在了手稿上,墨迹晕开,透过模糊的泪眼,他看向了言笑,“而我和我妻子,将永远为这对新人祈福,愿他们此生顺遂,白首偕老。”
季如烟和裴之声并肩向季珩鞠躬。
互换戒指的环节,台下的谢知和吴婉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红丝绒戒指盒,两人的眼里盛满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