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任鸟飞也在找我,他在我身后拍了两下我的肩膀,我松了口气,又奇怪他跑到我后面做什么。
我要扭头跟他交流,万木春用力拉住我。
怎么了?
不对!
万木春不在这个方向,这个方向是……任鸟飞!
所以刚才那是什么?
我惊出一身冷汗,什么“压轿”
,“男孩”
,“贵人”
在脑子里循环播放,停都停不下,我甚至开始描绘他的模样。
一身萨族小孩的服饰,脸上扑得雪白,额头上可能点了颗红色的美人痣,眼睛笑成两条缝,嘴巴也是咧开的,手里抱着条肥美的鱼……呸呸呸,草,什么跟什么!
我赶紧在任鸟飞和万木春的手心写“人”
字,怕他们不理解,又写了“后”
。
任鸟飞最先反应过来(我认为万木春也知道我在表达什么,但他习惯三思而后行),只感觉到一阵风在我身旁刮过,背后传出激烈的碰撞声。
轿子摇晃得更厉害了,我心想糟糕,万木春也紧张地握紧我的手腕,我俩都没有回头去看身后,而是盯着轿帘。
轿子停下了。
娇夫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我连连吞下唾沫,也不知道我们三个能不能打过这些轿夫,如果他们是鬼魂,我们跑起来的速度又能不能超过他们飘的速度?
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些期待。
然后门帘被“人”
一把掀开。
眼前并没有出现恐怖的景象,轿夫一身喜庆的装扮,脸上扑了层厚厚的粉,口脂赤红。他见到我们后,惊吓得后退数步,随着门帘的再次落下,我只看到最后他摔倒在地。
“跑吗?”
我扭头问万木春,又对任鸟飞说,“跑不跑?”
任鸟飞似乎压在什么东西上,气喘吁吁地说:“跑什么,他们太弱了,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跑不了了。”
万木春说。
门帘又一次被掀开,这次来的不是娇夫,而是一群同样唇红面白的壮汉,他们嘴里“呼呼嗬嗬”
,就站在门口,伸出明显长于常人的胳膊抓住万木春。
之前那股异香再次袭来,比之前都要浓郁,我嗅了嗅,闻到了香味后被掩盖的腐烂气味。头再次疼起来,我阻拦壮汉的手似乎只抓到空气,任鸟飞的哇哇大叫好像隔着一层玻璃。
但我不能任“人”
摆布,但凡有一点机会,也要牢牢抓住。这个信念支撑着我抵抗身体上的变化。
万木春也在奋力抵抗,我过去帮他,看到轿帘外熊熊的火势,和火中冷漠凝视我们的“人”
们,那场景有说不出的震撼和诡异。
我的手刚碰到帘外,就被火烧着,万木春的胳膊和任鸟飞大半个身体也都在帘外。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