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案,纪修予终于将京城兵权收束在握,成为朝堂上一家独大的宦权势力,皇帝偏宠更是如虎添翼,文武百官无不臣服。
最后,这一连串事件的最大受益者莫过于大皇子沈君铎,因其护驾有功,又是先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才华在几个兄弟中虽平庸了些,但也不能算作错处,宣乐帝年岁渐高,太子之位自然而然落到他头上。
册封皇太子的典礼办得盛大隆重,沈君铎入主东宫,以储君身份正式代行监国之责。
今天是林鹿离开生活五年的小院的日子。
“林鹿弟弟,有空常回来,”
一颇为胆大的宫女站在院内,笑嘻嘻朝林鹿招呼:“几个丫头听说你要走了,昨儿晚上还蒙在被里偷偷哭过呢!”
“说什么呢!”
“谁、谁哭了!”
身边两名年纪稍小的宫女羞红了脸,不住地往人身后躲。
小院一角房门大敞四开,早春时节阳光正好,一人影自屋内停在窗棂前,抬首回道:“知道了莺姐,得空会回来看你们的。”
屋檐下,一青年太监现出面来,瞧着尚不至弱冠,却生得云容月貌,让人只一眼便能留下深刻印象。
此时,他露在太监服外的皮肤被朝晖映得莹白如玉,给本就姣好的面容镀了一层淡淡虚晕,整个人仿佛发着光,神态举止也是儒雅出尘,面对相熟宫女的呼喊,礼貌又略带羞赧地弯了唇。
两名小宫女的脸红得更甚。
“不是你们哭着喊着求我带你们找林鹿?”
大宫女将两人往前推,“真见了又不敢说了,人都要走了,有什么东西再不送可就没机会了!”
林鹿放下手头快收拾完的行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两名小宫女扭捏上前,一个递香囊,一个送手绢,均低着头嗫嚅出声:
“林鹿哥,这是奴家亲手缝的香囊,你看看喜、喜不喜欢……”
“林…林鹿哥,你要走了,我没什么能好送的,只、只有这……”
其中一名说着说着竟红了眼圈,足见对林鹿的喜爱到了不舍其离去的程度。
林鹿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一一郑重收下,再三言谢,又寒暄几句,才终于将最后一拨送行的宫女应付离开。
“这回送的什么?”
猫蛋已经收拾完毕,不怎么雅观地斜靠在铺上,边等林鹿边打趣道:“让我猜猜——不会是大姑娘的鸳鸯肚兜吧!”
刚进门的林鹿听到这话,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驳道:“惯会胡说八道……你快些起来,第一天报到,可别让监里对接的前辈等的急了。”
五年同窗,又是生死之交,林鹿与猫蛋亲近了不少,在人生地不熟的内书堂里两两为伴。
眼下,林鹿以惊人的才学天赋提前完成寻常内书堂太监需耗费十年的功课,独得掌印纪修予青眼,被破格提拔进司礼监做事,今日便是林鹿从正九品的内书堂学员擢升至从七品司礼监随堂太监的日子。
猫蛋不以为意地闲闲晃荡了两下腿,继续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一样,走到哪都能讨小姑娘欢心。”
“……快别拿我寻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