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李孟摇了摇头,“我爱上你是真的。”
“那就好。”
江小饶对李孟笑得温柔,“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李孟不明白江小饶的意思:“你能办什么呢?”
“信你老公一次行不行,我只是年轻,又不是没脑子没能力,你弟弟的工作交给我了,那个姓王的也交给我。”
江小饶伸手去李孟上衣口袋拿走那张写着电话的纸条,撕碎丢到溪水里,“我如果没陪你来,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豁出去了?我告诉你李孟这种事你再敢答应一次,我就……”
四处看看,又望天思考了一下也没想出能拿什么威胁李孟。
“我就淹死在这水里让你当寡妇!你还得给我守寡不许改嫁!一辈子给我江小饶守着!百年之后我们江家给你立块贞节牌坊横跨在这!”
江小饶比手画脚的比划着贞节牌坊的规模和位置。
李孟看着他小孩子般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幼稚。”
江小饶看见李孟笑了,心里踏实了许多:“幼稚不幼稚不重要,把老婆逗乐了就行。”
李孟舍不得江小饶死,嗔怪道:“以后不许说死不死的,你要好好的。”
“嘿!你能说不许我说,都说当了人家老婆的就变得霸道了,我们家孟孟可真是霸道的不得了呢。”
江小饶看着李孟眼眶红红的,拉他到自己怀里,“我不说,你也不许想,我会怕。”
李孟仰头问他:“怕什么?”
江小饶看着那清澈的溪水,仿佛看到当年李孟的妈妈独自一人在这里,生命随着鲜血一起消逝在这水中,他抱紧怀里的李孟,他怕的事情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好像只有用力拥抱李孟,才能缓解心中的恐惧。
江小饶用下巴蹭了蹭李孟的头顶,轻声唤他:“李孟,我记得你要去扫墓的,带我去见你妈妈吧。”
李孟从江小饶的怀里抬起头:“你要陪我去?”
江小饶笑着点头:“嗯,我陪你去。”
按照溪临一带的规矩,自杀之人不可以葬入村民的墓地,不吉利,只能孤零零的埋葬在忘十村后面的荒山里。
李孟的亲生母亲孟雨秋就是自杀的,思想封建的村民并不同情她,更多的是说闲话,没结婚就给男人生孩子,被抛弃也是活该,家里穷死后更是不得妥善下葬。
最早的时候孟秋雨就葬在溪边,直到李孟成年赚钱后才迁坟到了现在位于半山腰的公用墓地。
李孟的手被溪水冰的那一下有点严重,一直感觉麻麻的胀胀的还有些疼,江小饶用围巾包着他的手,拎着一大袋子香烛黄纸陪他上山。
山上比村里还要冷些,赶上阴天连个阳光都晒不到,阴冷阴冷的。
江小饶脱了自己的羽绒服给李孟穿上,换了他的羊绒大衣套在自己身上,李孟本就比江小饶瘦,合体剪裁的大衣穿在江小饶身上显得紧巴巴的,再配上他的工装裤大黄靴连帽卫衣,越看越觉得好笑。
“我这件大衣看来废了。”
李孟坐在一旁看江小饶整理扫墓用的黄纸和香。
“不会不会,最多就是能大了一号。”
其实江小饶挺喜欢看李孟穿这件深驼色大衣,“回去给你再买几件新的,你穿这个颜色好看。”
李孟倒是不那么在意打扮,说道:“暖和就行,我不在意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