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辦方考慮展出成果的性價比,說得也相當直白。
許嘉言能夠明白他們的意思,雖然在他心裡,他所雕刻的每一件作品都是他的寶貝,但是如果真的拿出來對外展出的話,也確實有些不太妥當。
這段時間,許嘉言忙完手上的一批工作,終於可以抽空休息幾天。
剛好沈青釉也有時間,他本想約沈青釉一起出門逛逛,卻沒想沈青釉不知從哪買來了兩張門票,遞到了他的手裡。
許嘉言拿著那兩張門票看了看,略有些驚奇地說:「木雕展?」
沈青釉點頭,說道:「要去看嗎?」
許嘉言興奮地說:「當然啦!但這是誰的展覽啊?」
門票上面只有時間地點以及要展覽的類別,至於是誰的展覽,個人展還是群體展,並沒有在票面上顯示出來。
沈青釉看似對著那兩張票研究了幾秒,說道:「我也不太清楚,是一個客戶送給我的,我看到是雕刻相關,就收下了。」
許嘉言知道他是為自己收下的,開心地吻了吻他的嘴角,剛要去島台幫他準備一杯咖啡表示感謝,就聽他說:「不過這個展覽對於觀展人似乎有些要求。」
許嘉言說:「什麼要求?」
沈青釉說:「好像是說要求觀展的人必須身著正裝。」
許嘉言眨了眨眼,「這是什麼要求?」
他雖然沒有看過太多其他類別的展覽,但是大多數的木雕展似乎並沒有對觀展人的著裝有太多要求,如果真的有也只是要求大家著裝正常,至於要求穿正裝的,實在聞所未聞。
沈青釉說:「不清楚,大概主辦方就是想這樣規定吧。」
「可是我沒有正裝啊。。。。。。。」許嘉言想了想,問道:「我之前上班時穿的那套西裝算是正裝嗎?」
沈青釉說:「算。」
許嘉言說:「那我就穿那套吧。」
沈青釉沒有反駁,只是說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很希望能借著這個機會送你一套的正裝。」
許嘉言看著他,狐疑地問道:「這個展真的需要穿正裝嗎?」
沈青釉極為冷靜地「嗯」了一聲,又說:「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撥打對方的電話問一問。」
許嘉言當然不會打電話去詢問這個問題,雖然他確實覺得穿正裝看木雕展這樣的配置有一點奇怪,但沈青釉既然這麼說了,那主辦方的觀展條件可能就是這樣定的。
對於沈青釉想要送許嘉言正裝的事情,許嘉言並沒有拒絕,戀人之間偶爾互相送一些禮物,再正常不過,如果在這種時候還要跟對方算得清清楚楚,那實在是有些見外。
距離木雕展的展覽時間還有一周左右。
為了那天能夠穿上合適的衣服,沈青釉當天下午就帶著許嘉言一起去了一家專門定做西裝的裁縫店。訂做西裝的時間需要一周,剛好可以在展覽的前一天,將西裝送到家裡。
其實對於這個展覽,許嘉言一直有一個疑問,他作為雕刻界的業內人士,時時刻刻都在關注圈子裡的一些動態,雖然不至於所有事情都能關注到,但是至少一些即將舉辦的展覽他是能看到的。
如果是群體展的話,不應該捂得這麼嚴。但如果是個人展,又為什麼要搞得這麼神秘?
畢竟展覽就是要把自己的作品展示給大家,為什麼要藏著掖著?
神秘也就算了,圈子裡竟然連一點討論的聲音都沒有。
難道大家都不知道有這個展?
那為什麼沈青釉一個圈外人可以拿到門票?
而且這個展還是在騰翔辦的,能在騰翔辦展的人,怎麼也得是個大師級別,就算不是大師,也應該像瞿達西那樣有一些名氣。
許嘉言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剛好今天下午裁縫店的工作人員把做好的西裝送了過來,許嘉言把西裝穿在身上試了試,覺得沒什麼問題,將它掛在衣櫃裡,準備明天再穿。
第二天一早,木雕展正式展出。
許嘉言穿著嶄的白色西裝,跟著沈青釉一起出門。
說實話,這樣板正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實在讓他有些坐立難安,因為這身西裝實在是太正式了,正式裡面透著一些隆重,搞得他不像去看展,反而像是要去結婚。
許嘉言被腦子裡面蹦出的這個想法逗笑,看了一眼同樣穿著西裝的沈青釉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兩個現在像一對即將邁入婚姻殿堂的人?」
沈青釉看了他一眼,說道:「很像。」
木雕展9點半開始,兩人開著車子,9點28分抵達現場。
展廳對面的停車場已經停放了幾輛車子,許嘉言剛從沈青釉的車裡鑽出來,就看到了一個熟人正沖他這邊走過來。
許嘉言衝著那人喊道:「喬木森!」
騰翔是喬木森的主場,能在這裡見到他並不稀奇。
喬木森似乎也見到了許嘉言,沖他跑過來笑著跟他打招呼,「剛到?」
許嘉言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喬木森立刻生硬地轉了口風,「我不知道啊,我是說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看展的。」許嘉言說:「你呢?周末你怎麼還上班?」
喬木森說:「加班啊,你又不是沒在咱們公司待過,忙起來加個班很正常。」
許嘉言剛要點頭,就見喬木森不知從哪突然抽出一支鮮艷的玫瑰,遞到他的手裡,說道:「對了,這個給你,辦公室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