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周,沈青釉都沒有回家,昨天在林川嘴裡偶然聽到,他的胃這兩天有些不舒服,以他的挑食程度,在公司肯定沒有好好吃飯,許嘉言想了想,決定讓王姨幫忙做點吃的,給他送到公司。碰巧王姨知道沈青釉公司的地址,許嘉言提著裝好的食盒,出門攔了一輛計程車,一路順著王姨給他的地址找了過去。
來a市之前,許奶奶就曾跟許嘉言說過,沈家最早是依靠倒騰小商品發家的,沈爺爺那時在m縣開小型百貨公司,說是百貨公司,其實就是一個小市,後來市越做越強,在每條街道上面都開了連鎖,又從連鎖市轉型為了百貨商場,聽說m縣最早的一家商場就是沈青釉的爺爺開起來的,再後來,m縣太小了,裝不下沈爺爺的宏圖霸業,所以他們才舉家搬遷,來到a市發展。
在許嘉言的認知里,沈青釉所經營的事業,應該跟他爺爺差不多,畢竟是家族企業嘛,所以當他站在沈氏集團高達4o幾層的寫字樓前,還以為自己找錯了。
他再次確認了一下王姨給他的地址,抱著十分懷疑的態度,拎著食盒邁進了沈氏集團的一樓大廳。
一樓大廳長達十幾米的前台後面站著兩位漂亮的姑娘,見許嘉言提著食盒進來,其中一位姑娘禮貌地問道:「您好,請問您找誰?」
許嘉言看了看大廳極具現代化的裝潢,對那位姑娘說:「你好,我想找沈青釉。」
「沈青釉?」姑娘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番許嘉言的模樣,遲疑道:「您找沈總做什麼?」
許嘉言說:「我給他送飯。」
那姑娘又是一怔,看清他手上的食盒,拿起電話說道:「您請稍等,我問一下您送的餐需要放在什麼地方。」
許嘉言眨了眨眼,「不能送到他的辦公室嗎?」
姑娘抱歉地說道:「這個我不能做主,我需要給秘書處的同事打電話問一下。」
「哦,好。」許嘉言站在原地等著前台姑娘打電話,十幾秒後,那姑娘放下電話說道:「您先把食盒放在這裡吧,待會沈總的助理會下來拿。」
許嘉言看了一眼時間,猜測沈青釉應該還在忙,他出門的時候也給沈青釉發了一條簡訊,到現在都沒有得到回覆,應該是一直沒看手機。
無論是他送上去,還是助理下來拿,只要讓沈青釉能把飯菜吃進肚子裡就行,許嘉言把食盒放在前台,叮囑前台的姑娘裡面有湯,讓沈青釉吃的時候加熱一下,才轉身離開了大廳。
32樓。
總裁辦公室。
林川正拿著一份文件從裡面走出來,坐在門口的秘書陳小姐見到他的身影,站起來說道:「林特助,剛剛前台那邊說有人給沈總送飯,不知道是不是你為沈總訂了餐?」
林川說:「我沒訂啊,會不會是送錯了?」
陳小姐說:「不太清楚,我先讓他們把餐放在前台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下去拿。」
林川想了想說:「那你先下去看一下,看看是不是送錯了。」
陳小姐點頭,剛要從工位上站起來,就發現總裁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沈青釉拿著手機皺著眉頭大步流星地往電梯處走,邊走還邊打著電話,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一直沒有接通,使得他的眉頭越皺越深,看起來有點嚇人。
陳小姐一時不敢妄動,求救般地看了看林助理,林川也被沈青釉的樣子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工作上面又出了什麼問題,忙跟上去問:「沈總,出什麼事了?」
沈青釉一邊按著電梯,一邊繼續打著電話,沉沉地說:「許嘉言來了。」
林川驚訝,「許先生?他今天不是休息嗎?」
沈青釉說:「他過來給我送飯,他送的飯呢?」
林川立刻想起陳小姐說的那份外賣,忙說:「在前台,前台的同事可能不認識許先生,把他當成普通的送餐員了。」
沈青釉沒有多說,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等到電梯來的時候,急匆匆地趕到一樓,並沒有在一樓的門口見到許嘉言的蹤影。
他看了一眼許嘉言還未接通的電話,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落寞,剛要轉身去前台取餐,就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從大廳的某個方向傳了過來,「沈青釉!我在這裡!我的手機掉到沙發底下了!」
沈青釉聞聲尋去,只見許嘉言正站在大廳的休息區沖他揮手,他忙走過去問:「怎麼會掉到沙發底下?」
許嘉言說:「不知道,手一滑就掉下去了,你幫我找一個掃把,我先把手機救出來!」
沈青釉只好去前台幫他借掃把,直到他把手機從沙發底下夠出來,才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一時之間,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率先開口。
沈青釉最近確實很忙,公司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國內的、國外的,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全都擠到了這個時候,他顛三倒四地開了幾天會,連覺都沒怎麼睡過,本來覺得還能再挺一挺,可看到許嘉言的瞬間,似乎連日來累積的疲憊全都襲了過來,他站在許嘉言的對面,看著他說:「不給我一個擁抱嗎?」
許嘉言還沒來得及張開雙手,沈青釉的身軀就已經向他擁了過來。
大廳裡面人來人往,方才跟他說話的那兩位前台姑娘一直好奇地往這邊看,似乎正在研究著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一時有點緊張,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蜷了蜷,直到聽到沈青釉平穩的呼吸,才試探性地將手撫在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