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通透女性,朱砂一向认为自己很有发言权。
“宴将军那种冷淡性子的人都主动哄过你一次了,当然不会再接着来第二次”
她咂了咂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次得到你主动出击了。”
“他什么时候哄过我了?”
重尘缨眉头一皱,下意识就跟朱砂争辩起了自己的情感难题。
“上次宴玦托我来给你传话,不就是变相求和吗?”
朱砂面带嫌弃地斜他一眼,“怎么你就一点儿不想低头,尽奔着便宜去?”
重尘缨话头一噎,觉得朱砂说得确有几分道理。他抿了抿嘴唇,说起话来头一回有了点犹豫的势头:“那你觉得我得主动做点什么?”
“那是当然!”
朱砂极为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忽然招了招手,让重尘缨凑上前,又抬起一只手挡在唇边,压低语气神神秘秘地说道:“宴将军不是跟青溪关系久吗,你请教请教她呀,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也算是捷径了”
重尘缨猛地抬起脸,神色怪异地看向朱砂,语气像吞了火药一样直犯冲:“你这算什么馊主意”
“只要有用,你管它馊不馊呢。”
朱砂不以为然。
【作者有话说】
疯癫作者又来求评论了
诱敌深入
晨辉本该盈在脸上,可重尘缨垂着眼睛,余光却没瞥见那刺目的辉芒。
是宴玦在他面前停下,把手臂抬起,递到跟前,示意他扶着自己。
重尘蓦然一愣,有些干巴的心底好像忽然就涌进了甘霖,顿时就曼妙起来。可才恍恍惚惚地接住宴玦的胳膊,便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在演戏。
唱一出重伤未愈,诱敌深入的戏。
他抬起头看宴玦,宴玦却没有看自己。
日头猛然渐大,把刚刚润湿的土壤又晒出了裂缝。
没水那就自己浇。
重尘缨借着宴玦故意示弱,把另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胳膊,往自己近前揽。
宴玦淡淡瞥他一眼,并没有拒绝。直到被搀着走到了马车前,才打算挣开手臂。
可重尘缨依然抓着人不放,然后堂而皇之地钻进了宴玦的马车里。没等宴玦开口叫他下去,那人便兀自掀开帘子,脑袋探出去朝后面喊道:“让我那辆车的师傅回去吧,就当放天假了。”
宴玦抿了抿唇,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重尘缨看着他那张依然沉默的脸,自己想问的话却多了去了。比如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比如这几天给的时间应该够多了吧
心里记挂着点东西的日子太难捱,他真是一天也受不了了。
何曾有过什么东西让他如此抓心挠肝。
重尘缨甚至有些局促地凭空抓了抓手指,他试图动动嘴唇,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又莫名不见,最后只剩了一句:“你今晚有空吗?”
他还纠结着说用什么理由来增加回答肯定度,宴玦却连眼神也没偏一下,回绝得异常干脆:“今晚要巡街。”
重尘缨话头一噎,依然不死心:“那我去玄甲卫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