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言一脸忧思:“宁宁在寝室呢,发烧了。”
“他半天都没回消息了,是不是睡着了啊?”
周禹对着手机屏幕戳了几下,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想给他打个电话,但又怕打扰到他休息,一时间进退两难。
蒋家言看了一眼眉头紧蹙着的季淮,突然说:“淮哥你等会儿是不是没课,帮我们去寝室看看宁宁呗,真怕他把自己烧晕了。”
“他以前把自己烧晕过?”
周禹说:“可不是嘛,反正他不爱吃药。”
季淮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归心似箭,原本十来分钟的路程他硬是五分钟就走回去了。
江宥宁寝室的门没有关严,季淮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听见江宥宁在床上说着胡话。
他暗道不妙,这个小卷毛还真把自己烧糊涂了。
季淮看了一眼桌面上打开着的药箱,里面倒是装满了药,消炎止痛退烧一应俱全,季淮直奔退烧药而去,结果拆开一盒发现时过期的,再拆开一盒发现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皱皱巴巴的说明书。季淮忍无可忍最后翻出一盒,还好没过期,也不是空的,正要拿出来时定睛一看——这是哪门子退烧药?!明明是一板健胃消食片!
翻到最后季淮忍不住骂了一句,“操,蠢死你得了。”
别无他法,季淮赶紧返回到自己的寝室,拿出体温计和退烧药,又顺手带上了自己的保温杯。
刚才在江宥宁的桌子上他好像是没看到杯子这种东西,只有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
他伸手去推江宥宁,江宥宁满头大汗,眉头紧锁着,迟迟没苏醒的迹象。
季淮烦躁地啧了一声,动作更大更重。
江宥宁躺在床上,被子拉到下巴处,嘴唇发白,本来就白皙的皮肤现在更加苍白了,头上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到枕巾上。
季淮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烫手。
季淮抬高了嗓音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终于,江宥宁紧闭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浸着湿润的水渍。
“季淮……”
他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季淮赶紧递给他保温杯,杯子里的水温刚刚好,江宥宁抿了一口,仅仅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吞咽的动作,疼得江宥宁面目狰狞。
他咕噜咕噜两口就把一整杯水都喝完了,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点,轻咳两声。
江宥宁喝完水才察觉这个保温杯有点陌生,他们寝室怎么可能用得上保温杯呢?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手里的保温杯,问道:“这是谁的杯子啊。”
“我的,”
季淮不冷不淡地吐出一句话,重重砸在江宥宁身上。
季淮没看出江宥宁的局促和紧张,接着说:“量一下体温,然后吃退烧药。”
江宥宁目光呆滞,机械地抬手接过体温计。
季淮看他这一副傻子样,无处宣泄的怒意更深了,“你是傻子吗?一个成年人还能给自己烧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