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挂着一个纽扣,还有一个简易戒指。
纽扣他很熟悉,没缝好的线头,边角带了点微微裂缝,这个纽扣,是梁听叙高中毕业送给他的纽扣,是被他弄丢了的纽扣,是距离梁听叙心脏最近的第二颗纽扣。
梁听叙捡到了。
“是你的吗?”
梁听叙说。
他把项链摘下,拉起他的手,将项链放到了他的手心,帮他合上掌心后,轻拍:“这次不要再弄丢了。”
门重新轻扣上,盛意还站在原地,微微仰头,酝酿好一阵,才低头张开手心,看着项链出神。
除他弄丢的纽扣外,那枚简易戒指上边,似乎也刻了字。
他拿起凑近看,字体有些难以辨认,盛意轻读出声:“l,t,x,&,s,y。”
梁听叙&盛意。
盛意哑然,抚过凹凸不平的内里,艰涩地咽了口唾沫。
他用铁丝做过一对戒指,在里面艰难地刻下了两人的名字。
梁听叙走的时候,那对戒指,连同后来定制的戒指,一起被他母亲翻出来丢掉了。
项链上的戒指做工粗糙,用了好几根铁丝交叉环绕,和他高中时做的戒指近乎一模一样,连字母间隔似乎都没什么变化。
是梁听叙留学的时候做的。
盛意戴上项链,学着梁听叙,把项链藏到了衬衣里。
临近午休,要开个简短的会。
组长还要承担汇报任务,盛意便坐在里梁听叙最近的地方,帮忙递东西。
每递一次东西,旁边的组员就躁动少许。
恰好梁听叙调试投影仪,停下讲话,组员的声音登时回响在了整间会议室里。
–主管还没说他要什么东西,组长就递过去了,你信他们不认识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你小点声。
吃瓜吃到正主脸上来。
盛意深吸一口气,假装没听见。
梁听叙反倒笑了两声,接了话茬:“说明你们组长能力很好。”
组员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没敢再出声。
会议结束,正好午休。
盛意仍坐在原地,翻着备忘录不吱声。
他们之间的积压了太多问题和误会,像一大件沉重又拖脚步的行李,不管今后如何,总得摊开来说。
是时候给过去做个了解了。
绝对不是因为关心。
盛意轻轻点了点头,撑着桌子起身,突然一阵眩晕,手发麻,额头上还冒冷汗,头昏眼花的,扯着他往后退了几步,致使他再度跌回椅子上。
“盛意?”
梁听叙似乎被吓了一跳,快步走过来,蹲在他跟前,“怎么了?”
盛意仍旧坐在椅子上,等着扭曲的视野重新扭转回来,梁听叙的声音明明很近,又好像很远,很不真实。
“低血糖犯了,我给你的糖呢?”
梁听叙问他。
对,低血糖犯了。
盛意把手伸进口袋里翻找,顿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把糖都存起来了。
“没、没在身上,”
盛意挥了挥手,往后轻躺,“没事,这一阵过去了,我在这躺会就好。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