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虑:“……”
裴景臣说左手边中层抽屉拉开,吴虑照做后,现里面是陈列各式各样的胸针。
“咦,这个真特别。”
吴虑才拿起其中一枚向日葵的胸针,下一秒就被裴景臣抢走。
“咋啦?”
“没什么。”
裴景臣说,“你再看看别的。”
吴虑就是觉得这枚胸针花样别致,款式的设计也新颖,做工什么的,反正在他这个没见识的土包子看来,就是三个字——绝绝子。
看裴景臣这么紧张,想来是心爱之物,是谁送的?反正肯定不是苏清词。作为裴景臣光腚子一起长大的小,他知道裴景臣虽然跟苏清词同居三年,但并无喜欢,更无关爱情,硬要说的话,该是一种责任。
吴虑挑了个玫瑰花胸针别上:“沐遥送的?”
裴景臣正盯着胸针出神,突遭此话,一脸见鬼:“少胡扯。”
吴虑说:“你跟沐遥有几年没联系了吧?高中那会儿不是很要好吗?我每次去找你玩,他都跟在边上碍手碍脚的。”
裴景臣抬起眼睛,道:“你不待见他?”
吴虑一脸妈呀说漏嘴的表情,窘迫的挠挠头皮,道:“别怪我说你朋友坏话,反正我是真不喜欢他,他那人忒能装,做作得很。他在你面前是不是从不说人坏话,尤其是对苏清词,可劲儿赞美对不对?要多假有多假,不像苏清词活得真实,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看谁不爽了直接怼,你不用担心他表面对你笑嘻嘻,心里骂你是傻逼。”
裴景臣愣了愣,确实是这么回事。曾经有过无数次的,苏清词不加掩饰的在他面前说沐遥的坏话,说得理直气壮,堂堂正正。
裴景臣澄清道:“沐遥不是我朋友,绝交了。”
吴虑惊的胸针差点掉了,迫不及待问他咋回事。裴景臣疲于解答,就哄他说下次,下次一定。
吴虑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了。
向日葵胸针保存了五年,依旧光洁如新,光芒夺目。裴景臣一次也没戴过。
当初把它从窗户扔出去,是连着包装盒一起扔的,且只有七楼的高度。事后他从草坪里捡回来时,胸针完好如初,没有损坏分毫。
他拿着胸针,在原地站了快一个小时,然后返回水木芳华,问工作人员查监控,声称丢了东西。
在监控里,裴景臣看见苏清词和沐遥先后离开包厢去卫生间。
水木芳华毕竟是私人俱乐部,供达官显贵寻欢作乐的,监控设备虽然齐全,但有些地方特意留了死角,供大佬们追求刺激。
沐遥进了死角,苏清词大大方方的站在监控波及范围内,他知道沐遥在干什么,而且很吃惊很懵。后来沐遥走出死角,跟着出来的还有俱乐部的经理。
虽然看不完整,但大致脉络已经有模有样了。难怪沐遥执意请客,难怪将聚会定在这么高档的水木芳华。
沐遥心怀不轨,但临门一脚时却怂了。至于苏清词,不过是装聋作哑的顺水推舟,不支持不倡导但也不反抗,捡现成的。
他们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一丘之貉。
再后来,沐遥知道了他跟苏清词的事,也知道了这全仰赖他那一杯红酒,他弄巧成拙,成了裴景臣跟苏清词的“红娘”
。
沐遥脸都青了,他给人的形象一直是温柔纯善仙气飘飘的,那是他头一回崩人设,肆无忌惮的对苏清词破口大骂。
然而他才骂个开头,裴景臣就本能的脱口而出,厉喝他“住嘴!”
。
沐遥委屈的吧嗒吧嗒掉眼泪,裴景臣却只觉厌烦和浑身爬满蟑螂般的恶心,他说到此为止,今后永不再见。
沐遥疾言厉色:“我卑鄙无耻,我手段阴险,那苏清词呢,他就光彩吗!我虽然实施了,但临阵退缩我没有得逞!我悬崖勒马没有铸成大错,苏清词可是明知故犯,切切实实的做了!你凭什么只指责我,不去谴责他!”
裴景臣面无表情的说:“所以呢?苏清词的不择手段,就能衬托出你的善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