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东西都搬去他家了,我回去收拾收拾就好了。”
“好吧。”
温吟栀很真诚的恭喜自己,“喃喃恭喜你,祝你新婚快乐,也祝你所念皆成真。”
“谢谢。”
“新婚礼物过两天再补你。”
温吟栀看着自己的闺蜜,“你这太突然,不过这也符合你的性子,咱们倪教授可是一个闷声干大事的人。”
温吟栀和倪思喃是大学同学,两人的感情就一直很好。
在温吟栀的心里,倪思喃是吴侬软语,温润如玉的江南女子。
静水流深的美中,带着几分甜美。
可仔细相处,又会发现她其实是一只小怪兽,有极强的爆发力。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结果刚刚放下手机,手机再一次响起。
倪思喃看见这个电话,脸色瞬间变了。
这个号码对她来说没有半点亲情,有的只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噩梦。
五岁那年,父母离婚。
在吵架声中长的她,从小没享受过一丝来自父母的爱。
锅碗瓢盆交响曲,酒瓶渣子碎一地。
这就是她的成长环境。
母亲后悔嫁给无能的父亲,父亲长年累月的酗酒。
喝醉酒的父亲经常殴打她们母女二人,每次都会被打得半死。
正常人见女儿受伤了,肯定会心疼女儿。
可这种剧本永远不属于她。
挨了父亲的毒打,还要遭受母亲的二次伤害,以及恶毒的辱骂。
妈妈狠厉的瞪着她,她小小的身子发着抖。
站在墙角不敢动弹,生怕又会被打一顿,“你为什么是女的?”
“为什么?”
“我的苦难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这是个不争气的死丫头。”
“你怎么不去死!”
母亲越说越生气,随手捡起地上的东西,就往她身上招呼。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早已是常态。
有时候她也疑惑,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
尽管那个时候她才五岁。
后来父母离婚,母亲跟一个男人走了。
她跟着父亲生活,每次父亲喝醉酒回家。
她总会害怕的躲进衣柜里,生怕自己会被打死。
家中的奶奶是唯一可以帮助她的人,奈何她出身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奶奶也从未重视过她。
只是作为观众,静静的看着戏剧上演,从开幕到结尾。
若是看到她想看的剧情,还要添一把火,适时吹吹风。
再后来,父亲酗酒过多去世。
她连殴打她的父亲也没了。
原本这是一件悲伤的事,但对于小喃喃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起码不用再挨打。
父亲去世后,她跟着奶奶生活。
辱骂殴打她的人,变成了她的奶奶。
奶奶以为是她克死了自己的儿子,只要不顺心,小喃喃就会成为出气筒。
她至今都还记得那年冬天,她被赶出家门。
光着脚站在门口,刺骨的寒冷像针一般扎入脚底。
世人都说瑞雪兆丰年,可她只记得雪的寒冷。
将她的心都冻麻了,冻冷了。